“我沒事,就是擔心沙姐……,那可是硫酸,她都疼暈過去了。”汐雲說著,扭頭朝急救室裏望了一眼,而門恰巧在這時候打開,幾名護士推著沙麗從裏麵走出來,汐雲眼睛一亮,趕忙拉著沈傲天從長椅上站起來,走到沙麗麵前。
此刻,沙麗還處在昏迷中,臉色雖經輸液而略有好轉,但依然顯得很蒼白,身上的連衣裙已經被護士換下,穿上了醫院的病號服,從敞開的衣領處隱約可以看到裏麵纏著的白色繃帶。
“沙姐……,護士小姐,她怎麼樣了?”汐雲握著沙麗沒有打點滴的那隻手,邊在她耳邊呼喚邊扭頭問著護士。
“醫生出來了,你去問醫生吧!”一名護士疲憊的說完,就和另外幾名護士推著移動床往病房的方向走去,而此時,沈傲天正在急救室門前向主管搶救的醫生詢問沙麗的情況,汐雲走到他身邊,和他一起聽醫生怎麼說。
“幸好硫酸隻燒到了肩膀,而且是小麵積的,送的也即時,燙傷的皮膚得到了有效的治療,等傷口結痂,三天以後就可進行植皮手術,總的來說問題不大,放心吧!”
醫生的口氣很輕鬆,說完看了兩人一眼,離開了急救室,汐雲站在原地,盯著醫生離開的背影,想著他剛才的話,隻覺得頭皮都跟著發麻,植皮手術?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植皮是從人身體的其它部位生生割下一塊肉,移植到燒傷的地方,天啊,那得有多疼?
“怎麼了?聽到她沒事,你不是應該鬆一口氣嗎?”見汐雲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沈傲天擔心的皺了皺眉,拉著她回到長椅上坐下,手搭在她的背上問道。
“傲天,你說我是不是個災星啊?”汐雲扭頭看他,從緊皺的秀眉和通紅的眼睛就可看出她心裏有多內疚。
“胡說!”聽到她這麼說,沈傲天當即就繃著臉,手捂在她的嘴上,並在下一刻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下巴抵著她光潔的額頭,柔聲說道“你不是災星,是我的福星,幸運星。”
“可是,我老是連累我身邊的人上醫院,上次我拿水果刀捅傷你,又害得你染上毒癮,這次我又害得沙姐被硫酸潑到,我這樣的人不是災星是什麼?”汐雲邊哭邊說,一想到沙麗奮不顧身的救了她,自己卻被硫酸潑到,淒慘的倒在地上,她就內疚的要死,寧願被硫酸潑到的那個人是她。
“這是意外,不是你的錯,你心裏難受,因為沙麗是救你才被硫酸燙傷的,所以照顧好她,直到她康複出院才是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嗎?”
知道汐雲心裏的感受,沈傲天耐心的安慰著她,並在心裏告訴自己,從這一刻起,他和沙麗以前的一切恩怨一筆勾削,她對他來說隻是一個救了汐雲的普通人,對她,他不再懷疑,但也仍舊不想靠得太近,可他不知道,有的時候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它就不會發生的。
“啊?不好,我把傑西給忘了,傑西還在二院那邊,沙麗被燙傷短時間內不能過去照顧他,我得去看看他。”
經沈傲天這麼一說,汐雲突然就想起前幾天因記者的堵截而出了車禍的傑西,她得替沙麗去二院照顧孩子,可剛從椅子上站起來,腳剛往前邁了一步,她又生生頓住了,扭頭看著沈傲天,欲言又止“可是沙姐這邊,也得有人照顧……”
“我們可以請護工,傑西那邊打電話讓我媽過去就行,你不用這麼辛苦,我會心疼的。”見汐雲說風就是雨,這就要去二院照顧傑西,沈傲天趕忙拉住她,雖然沙麗受傷是為了汐雲,但是現在已經是傍晚了,他可不想她為了所謂的負疚感給那孩子守夜,那樣他會心疼的。
“請護工怎麼行?夫人照顧傑西我放心,可是沙姐是為了我才被燙傷的,我一定要親自照顧她,直到她傷好了為止,不能請護工。”雖然知道沈傲天也是為她著想,但汐雲卻依然堅持不想請護工,而且說完後直接甩開沈傲天的胳膊,徑直向病房走去。
沈傲天歎了口氣,伸手捏了捏額頭,並沒有馬上追上去,而是坐回長椅上,拿出手機撥了霍誠的號碼。
他知道汐雲現在心情不好,讓她一個人冷靜冷靜也好,而他,也需要趁著這段時間調查一下那個潑硫酸的男人,不管他是不是瘋子,敢傷害他沈傲天的女人,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喂,霍誠,你現在在哪?”電話打通以後,不等霍誠在那邊說話,沈傲天已經先開了口。
“我在懷西路的工地上,剛剛出了點小事故,有個工人受了傷,我過來處理一下,總裁,您有事嗎?”霍誠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沈傲天擰起眉,知道現場的情況並不如他口中說的,隻是一個小事故,但他此時已經顧不上理這件事,因為在他心裏,天大地上,都不如汐雲的事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