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顧諾兒靜下心來思考。
她從未見過馮若莘，那麼馮若莘對她的敵意，又從何而來？
一開始，顧諾兒猜測，也許馮若莘是為了馮家。
畢竟馮知雨是招惹了她，才被皇後娘親送出了京城，最後跳車死在路上。
而馮若莘被馮家收養照顧，許是同仇敵愾了。
但顧諾兒仔細思索過後，又發覺馮若莘懷揣別的目的。
小綠是姻緣神。
她隻對男女感情格外敏感。
所以，馮若莘一定是因為夜司明。
顧諾兒想通這其中的關係以後，她站在窗前，看著外間豔陽高照，熱氣蒸騰。
少女黑眸幽幽。
她向喬貴妃借了暗衛張隨。
“張隨哥哥，幫我去查一查這個馮二小姐，最近都去過哪裏，見過什麼人。”
張隨走後，顧諾兒扶著窗欞，黑眸澄澈堅定。
倘若針對她的這一切，都是馮若莘背後算計。
那麼顧諾兒絕不對她心軟客氣！
很快，風寒的事排查清楚了。
這並不是時疫，而是一種堪比風寒的傳染病！
症狀比普通風寒要嚴重一些，雖不會要人性命，但傳染速度很快。
夜司明將整個村子封了起來，在治好以前，不允許人出入。
之前的那個老嫗，病情最為嚴重。
昏迷了兩天都沒轉醒。
夜司明作為負責徹查的官員，他得守在村子裏，暫時不能離開。
於是顧諾兒每日都會來送飯，順便陪著他坐一會。
這日也不例外。
村屋中，桌子上擺著幾道可口的飯菜。
是喬貴妃心疼女婿辛苦，特地讓禦膳房單獨為他做的。
一整鍋雞湯，噴香撲鼻。
夜司明將上麵最嫩的雞肉撕下來，放進顧諾兒的碗裏。
“快吃，否則晚點胡膩聞著味就來了。”少年淡淡道。
顧諾兒噗嗤一笑：“我都吃飽了！對了司明哥哥，馮家那個二小姐，馮若莘，她……”
顧諾兒話都沒說完，夜司明正在品湯，聽到她這麼說，當即主動交待。
“她沒來過了，來了我也不會見。”
顧諾兒一怔，旋即掩唇，眉眼彎彎的笑個不停。
“你緊張什麼，我提到她又沒有別的事，就是想說，上次村民們說老嫗收養的女孩叫若若。”
“上次我讓張隨哥哥去幫忙查馮若莘，卻查到，馮若莘進京城的時間，跟那個若若離開老嫗家的時間幾乎吻合。”
夜司明沉著眼眸：“也就是說，老嫗收養的，興許就是馮若莘。”
“那麼她病的如此嚴重，幾乎將近月餘，為何馮若莘沒有事？”
顧諾兒點點頭：“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唔，對了，司明哥哥，你仔細想想，你有沒有在什麼地方救過人？”
“救人？”夜司明果斷搖頭：“沒那個閑工夫。”
顧諾兒噘嘴：“你好好想一想嘛！”
她回憶著馮若莘講的話，盡量還原給夜司明聽。
“比如，你有沒有遇到過動亂，在動亂中有沒有看到差點被侵犯的姑娘，然後救了她？”
夜司明伸出拇指，為顧諾兒擦去唇角的雞肉絲。
他拿帕子擦著指尖，順便擰眉慢條斯理地回憶。
“戰亂算動亂麼？”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