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符雲,一切行事小心為上,在能力範圍之內活動打探即可。”魏長陵思忖片刻,又擔憂的向符雲說道。
“放心,殿下,臣自有分寸。”符雲麵色雖未改變分毫,但是卻閃過一絲讓人察覺不到的暖意。
就這樣,馬車漸漸駛入長陵最繁華的街道,桑海街。
魏長陵打開車窗,看著來往行人,歡聲笑語,各自繁忙,突然覺得塵世生活最好的便是如此祥和安樂。
剛剛沉重的眉目終於稍稍緩解了一些。
魏長陵依靠在車窗旁邊,吸納著這長陵煙火。
就在馬車要轉入下一個路口之時,魏長陵開口道,“符雲,在拐角處停車,我想下車逛逛,你不必跟著我,去辦好我剛剛吩咐你的事情就好了。”
“可殿下,您前夜才遭暗殺,如今獨自一人上街,怕是並不安全。”
符雲並不支持公主的舉動。
“無妨,在這熱鬧的街道處,誰是不要命了麼,膽敢刺殺當朝公主。”魏長陵倒沒有符雲那般擔憂。
魏長陵抬起胳膊,露出細細的手腕,潤如細玉的肌膚在光下顯得越發白淨,青蔥細長的手指撩開車門的簾子,看著符雲寫著“絕不可以”的眼神,失笑道。
“好啦,那事也並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可我實在是悶得慌,你既不放心,那就幹脆陪我下車走走,順便同去玉陽樓裏吃頓飯,說實在話,最近清蕊清淼那兩個丫頭,不知為何愛上了吃魚,是以,現在府裏都快變成了金魚池,我啊,實在是吃不消了,我們去換換口味吧。”
魏長陵知道這符雲的性子,一但對什麼事情執拗起來,那邊是千軍萬馬都拉不回的,於是隻能退一步說,剛好,她覺得符雲近日也有些過於奔波操勞了,也是時候讓他稍微放鬆一下了。
“是,殿下”。符雲看著現在雖麵上帶著笑意,但那笑意卻並不入眼的公主,也是有些心疼的。
但麵上卻未露分毫,仍舊是那一臉的沉穩
“走吧。”魏長陵聽到麵前這個固執的小老頭,終於點頭答應,也不等他扶,自己就撩開簾子,翻身下了馬車。
於是,二人便順著桑海街往回走,直至走到玉陽樓下。
此時,二人剛好碰見了同樣溜達到玉陽樓的衛景時。
魏長陵和衛景時一時之間四目相對,卻相顧無言。
符雲看著眼前這一對“”美名在外“”的夫妻,互相之間大眼瞪小眼,也是頗感無奈
於是開口道“臣,拜見駙馬”,由是並不在宮裏,所以符雲隻是微微抱拳鞠躬。
“啊,是符雲啊,不必行禮,咱們相識了這麼多年實在沒必要如此生分,哈哈哈。”衛景時回過神來,打著哈哈說道。
但是下一句開口的卻不是符雲,而是剛剛一直沉默的魏長陵。
“駙馬今日好興致,不去您的京郊小院,卻舍得來這種浮華之地。”
本來魏長陵是不想這般色厲內荏的同衛景時說話的,但是一想到小半月之前他為了京郊的那個女子,不顧天家顏麵,於公主府的夜宴上,當眾令她蒙羞的事情,仍覺得胸中像是有口大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衛景時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道。
“長陵,你莫不是還在生氣,上次的事情,祖父已經狠狠教訓過我一頓了,這不我躲了你這麼長時間不敢見麵,昨夜終是借著酒勁,厚著臉皮回了府,可你卻把我打發到了別處去睡。”說完似是傷心的低了低眸子。
但是轉瞬間,便對魏長陵端著一副大大的笑臉,說道,“好阿陵,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再氣了,真的不要再氣了。”
要說這衛小公爺的缺點,這長陵城內的人可以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但是獨獨一點,這長陵城內無人敢否認。
便是這小公爺的相。
白嫩如女子般的肌膚,略微上揚的眉梢,墨黑色的瞳孔,笑起來如一輪彎月的眼睛,略顯單薄的雙唇,但卻紅的燦爛,即便是沉著臉也微微上揚的嘴角,不似魏長陵一般淡漠的不近人間煙火的樣子,反而有些塵世的煙火氣味,為他更添了一絲絲的人情味。
是以,長成這樣的男人,但凡願意真心實意的去取得一個女子的歡心,這都是無往不利的利器。
更合況,這女子本身就心悅於他多年。
魏長陵看著眼前笑的如旭日一般燦爛的男子,太陽穴微微一跳,看著周圍越來越多麵露嬌羞的女子在暗送秋波。
魏長陵忍住想當街打死他的衝動,開口說道。
“事情已過,我自是不再記懷,但是今日這頓飯就由你來請吧。”
言罷,就不顧符雲和衛景時,自己獨自一人踏入玉陽樓。
剛剛魏長陵的話雖說的是不辨喜怒,但是轉過身去微微上翹的嘴角,卻是掩蓋不住的好心情。
進之啊,如今北疆之急暫解,我不再氣你一直養著年少時從北疆帶回來的那名女子。
以後的衛府有我幫你,
我們就好好的過日子。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