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皆寂。
“……哈?”白瀨露出像是聽見什麼笑話的表情,“我知道你在寫東西、賺了點錢,但這不代表你就有能力教導別人。”寫作不過是講故事而已,誰不會啊。
白瀨隨意看了一眼源手寫的一攬子改革規劃:“還有你對於羊的不滿……要知道是羊收留了來曆不明的你,現在你能站在這裏,也不過是看在中也的麵子上而已。你的資曆還不夠呢。”
我早就料到這種場麵了。我無視白瀨的冷臉,繼續拿出我準備的教案:“我準備了兩種方案。年紀小、願意去福利機構尋找收養人的,可以參加基礎課程,”是我用世界外掛搞到的小學國中教學內容,“另外政府有對未成年人和失業者的扶助計劃,如果想去找工作,我也可以提供相應的教學。”
我:隻要能忍受雜音,每天一小時的異能外掛就是最強百科全書!
我繼續提出自己的要求:“現在組織大部分收入支出都不明確,我在規劃書裏寫了財政管理方案。我想要將組織10的收入用於購入紙筆。”
“你在開什麼玩笑?!”不隻是白瀨,還有些少年少女或是眼神躲閃、或是不滿地盯著我。
我當然知道之前組織裏的錢都去了哪裏。現在我沒有支持者,還惹不起他們,於是我改口道:“哦,那我可以自費紙筆。隻要同意我開班就行。”
這個組織積弊已久,我本來就沒打算在這次會議上說服所有人同意改革。我打算從教育入手,培養自己的黨派,或者直接把一些孩子送出去。羊裏大部分孩子其實隻是毫無方向地隨波逐流、抱團取暖而已。
等人都走光了,羊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白瀨看不慣這個新人很久了。她長得很可愛,但脾氣和長相成正比的不討喜。他好心帶著她和他們一起玩,她卻不領情地一個人在角落寫東西,平時總是和組織裏其他人說外麵的事,動搖軍心。組織裏有些蠢貨還真信了她的話跟著她上什麼培訓班。
這麼說起來,“為什麼你的稿費不交給組織?你是羊的成員,要不是羊收留你,估計你現在已經流落到貧民街了吧!”聽說她賺了不少?可惡,居然獨吞!
“白瀨!”中也不讚同地出聲,“稿費是源自己賺的,組織沒理由要求她上繳。”
中也之前在認真看源的規劃書。不得不說,源很有當首領的潛質,在規劃書裏,她尖銳地指出了羊目前的問題,采取的管理手段雷厲風行。比起他認為自己隻是大家的同伴而不是所謂的“羊之王”,源更傾向於站在頂點將組織打造成她想要的樣子。
高位能者居之。中也投出了支持票:“很不錯啊,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
隨著中也表態,我明顯感覺到其餘人態度的鬆動。
感謝中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不過還不夠。我平靜地想。
預料之中的,我的改革規劃最終沒有通過。但我的目的達到了,我的教育班正式開班了。
學習的本質是自我痛苦的蛻變,而羊的孩子們大多持著“天塌下來有中也在前麵頂著”的想法,隨波逐流地過慣了遊手好閑的清閑日子,能耐下心來好好學習一門吃飯技術的人很少,來我這邊上課的大多是抱著湊熱鬧的心態。
但是他們願意來上課就好。我在課餘時間會把外麵的世界當做故事講給孩子們聽,用自己的稿費買些小玩意兒獎勵給認真學習的人。羊的成員眾多,但財富大多被上層成員掌握,因此有越來越多的孩子對著我發出羨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