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中也發出了短促的嘲笑聲,“以為這樣就可以離間我們嗎。”他不耐地狠狠踢了太宰一腳,太宰的骨頭響起不妙的輕響:“說出你們的目的,港口黑手黨,你們尋找荒霸吐是為了什麼。”
“原來如此……是‘荒霸吐’啊。”太宰的嘴角流下一道血,“頭一次聽說。”
中也加大了踩在太宰身上的力道:“看來不吃些苦頭你是不會說了。”
就在中也準備動手時,有人從他身後竄出拎走了太宰。
中也錯愕:“源?”他臉色有些差,收回腿雙手插兜等著我解釋。
我為難地把太宰擋在身後:“中也,你可不可以別揍他?”太宰是個身嬌體弱的腦力派,中也一腳下去,他怕不是會死。
但站在“羊”的立場,情報也必須問出來。
“羊”的一員·大義滅親·我默默思考怎樣才能用不傷害太宰身體的方法拿到情報。
太宰是很怕痛的。我一直都記得。
挨了兩記的太宰頑強地爬起來,這人的生命力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沒像以前一樣窩在我懷裏“嚶嚶嚶”、試圖借此指使我幹掉他和森先生的敵人,而是把下巴擱在我頭頂,一隻纏著繃帶的手控製住我的肩膀。
不過太宰和我差不多高,他怎麼做到拿我的頭當支架的?
想象了一下太宰拚命墊腳的姿勢,我忍不住扭頭去看他的腳。
太宰用了點技巧不讓我隨意動彈。我不太舒服地動了動肩膀。輕微的掙紮下,肩上的力道變得更大了。
莫名有點不爽。
眼角餘光瞟到他不正常垂在一邊的手臂,我眼神死地放任了小兔宰治的冒犯。
可惡。
太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想起來了,‘羊’,在橫濱構成一大勢力的未成年互助組織,侵入‘羊’的人必定會遭到殘酷的反擊,僅由作為首領的少年一人之手——你就是那個重力使,‘羊之王’,中原中也嗎。”
“我才不是王。”中也皺眉。
被當做支架的我同時反駁道:“沒錯,我才是‘羊之王’!”
現在組織裏支持我的人已經占了絕大部分,組織事務基本都是以我的方針執行,就連反擊也是我搶在中也前麵處理。
“既然不是首領,那麼你就不必為你的‘強大’負責。”我找到中也,試圖說明我們作為組織成員的關係,“現在我才是‘王’,而你是需要被我保護的小羊。”
“你還是個孩子啊!作為少年,就要無憂無慮地享受你的青春啊中也!!”
中原中也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少女理所當然的眼神——那是不管怎樣都會被包容、想要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送到你麵前的神情——中也想,沒有人能夠拒絕這樣的源。
所以,會被奇怪的東西纏上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生長在陰暗深處的家夥,更會像聞見血腥的鯊魚一般死死咬上來。
中原中也眼神銳利地盯著將少女牢牢控製在懷裏的鳶眸的黑手黨,身上開始泛起紅光。
不知道她是在哪裏招惹上這樣的東西——但無所謂,重力會將他們全部碾碎!
太礙眼了——太宰幽暗地注視著對麵赭發少年的神情——想起什麼所以不好意思的惡心樣子實在是太礙眼了。
心底傳來隱秘的躁動,像是想要撕碎某些東西,又像是想要吞噬些什麼。太宰不著痕跡地微微收緊手臂,幾不可查地把少女往自己懷裏帶了帶。
源真是貪心的壞孩子,既然已經對他作出承諾,就應該把其他無關的人和事都扔掉才對。等她來到□□後,他一定會好好教導她要怎樣做一個守信用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