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鈺見官差押了烏蘭沁就走,嚇的急忙跑了上來,又不敢攔官兵,隻是哭著跟在烏蘭沁身後,烏蘭沁知道那人既讓自己牽扯了人命,必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便在院門站住腳,轉頭對關鈺說道。
“若你哥哥回來,你便同你哥哥將這院中可賣的東西都賣了,以後自己安身立命吧。我身上已經沒有錢了,讓你哥哥將我給他的那幾百錢不要再租房子了,你們兄妹自己用來做本錢好好照顧自己吧。”
關鈺聽了隻是一個勁的搖頭哭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當領頭的官差帶著兩名扣押著烏蘭沁的小兵走到縣衙大牢時,一個服飾不同走路搖搖晃晃的官差走了過來。
“張獄長,你這是又喝了不少吧。人我們押回來了,要不要幫你關進牢房啊。”領頭的官差向走來的獄長笑著招呼到。
“交給我就好了,縣令大人啊,剛有急事出去了,讓我把人關好嘍!”張獄長像是已經醉了,說起話來不僅拐著彎,還帶著一身的酒氣。
張獄長說完話,半眯著眼向監獄門口招了招,便跑過來兩個獄卒接過了烏蘭沁。
“那我們哥幾個先走了,改天再請你喝酒啊。”領頭的官差看著搖搖欲倒的張獄長笑道。
“好,好,改天喝,改天喝。”張獄長半閉著眼睛點頭道。
兩個獄卒押著烏蘭沁剛想打開關滿女囚的牢門,就聽到張獄長醉罵的聲音傳來。
“小兔崽子,什麼樣的犯人都往裏裝。去去,送到最裏麵去!”張獄長從背後拎出一個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
兩個獄卒吃驚地看了看烏蘭沁,心想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還能跑了不成,用得著大驚小怪地關到最裏麵去麼。
兩個人正愣著神,就聽咻的一聲有物件朝自己飛了過來。兩人對望一眼,如約定好的一般向兩側躲了過去。
原來這張獄長最好喝酒,整日喝的醉醺醺的,若是有哪個獄卒拂了他的意,他是抓到什麼扔什麼。這裏的獄卒都被他扔習慣了,一聽到動靜就反射性的躲開。
兩個人看著掉到烏蘭沁腳邊的破鞋,無語的相互望了望,回頭看了看張獄長光著的一隻腳,便急忙拉著烏蘭沁向裏麵走去。後麵還隱隱傳來張獄長的嘟囔:“小兔崽子們。。。”
當烏蘭沁被推進牢房,轉身看到獄卒鎖上門走開後,烏蘭沁立即拿眼掃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右側和身後是牆,其餘兩麵是間隔很密的直通到房頂的鐵柵欄;裏麵有一長條鋪了一層薄稻草的床,有一條很薄的被子扔在上麵;身後的牆上在靠近頂端的位置有一塊裝了鐵柵欄的窗口,以便光照進來;除此便再無他物了。
烏蘭沁呼了口氣走到牆角,在稻草上坐了下來。就發現她旁邊牢房的不同,沒有窗,上鎖的也不是鐵柵欄樣式的門,而是整張厚鐵皮牆擋在那裏,昏暗暗的看不太清楚裏麵是否有人。
烏蘭沁瞧了半天隔壁的牢房,也再看不出什麼,便蜷了蜷身子想要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剛閉上眼就聽見踢踏踢踏的走路聲,烏蘭沁睜開眼等了一會兒,就看到醉醺醺的張獄長兩隻手裏各端著一碗飯。
他看了看烏蘭沁,將飯放到了地上,晃悠著從腰間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便將裝了白米飯的大碗放了進來,鎖上門後,從袖間抽出一雙筷子從柵欄的縫隙間遞了過來,就在烏蘭沁看他起身要離開時,忽然聽到他醉著語氣說道:“放心吧,沒有毒。”
烏蘭沁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卻頭也不回地走了。稍後,烏蘭沁就看到隔壁那張後鐵皮靠近地麵的中間透出了一小塊亮光,張獄長剛才手中的另一碗灰不溜秋的幹巴米飯被不客氣的扔了進去,那一小塊亮光便快速地消失在昏暗裏。
烏蘭沁豎起耳朵就聽到上鎖的聲音,然後就是張獄長拖著踢踏踢踏的步子走遠的聲音了。
烏蘭沁端著碗走到牆角,看著白米飯上鋪的雞肉和蔬菜,拿起筷子遲遲不敢下口。
“他媽的,老子怎麼從來沒有菜,隻有這幹巴巴的餿米飯!”突然一個粗獷的聲音在烏蘭沁耳邊響起。
烏蘭沁抬頭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