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乾隆爺吃驚地從座位上呼的站了起來。
“今日十五阿哥到慶貴妃宮中請安,到了午飯時間,貴妃便讓把十五阿哥的餐食一起傳到儲秀宮中。阿哥孝順,便先親自為貴妃布菜,等貴妃品嚐後,才開始動筷。誰知,誰知。。。”李玉一噎,話聲低了下去。
“囉嗦,到底怎樣?”乾隆爺將手中奏折向著李玉頭上一扔,已轉過了桌案。
李玉頭上吃痛,立即伏地回道:“貴妃竟然突地倒地,歿了。皇貴妃娘娘已率眾娘娘趕去了,太醫院那邊,奴才已著人去宣了。”
乾隆爺不等他說完,袍角一揮,已向門外走了出去。
“父皇,父皇,求您為兒臣做主!”十五阿哥一見皇上,立即跪著匍匐了過去,滿臉是淚。
“永琰,到底怎麼回事?”乾隆爺扶起跪在腳邊的兒子,看著滿屋的哀哭,不禁頭疼。
“慶貴妃母吃了兒臣的飯食,便中毒去了!”永琰心內哀傷,哭聲大慟。慶貴妃雖隻是他的養母,但素來對他疼愛,兩人關係十分親厚,不亞於他對令皇貴妃這個生母的感情。
“吳盛凡,到底怎麼回事?”乾隆怒氣衝衝地質問跪在門邊的太醫。
吳太醫立即叩頭回稟道:“微臣在十五阿哥的菜裏發現了純度極高的斷腸草,此毒入腹後,會令人腹痛不止,體內腸道器官會快速腐蝕變黑,潰爛而死。”
“豈有之理!”乾隆盛怒,對著吳太醫就是一腳,心內煩悶稍減,便立即向慶貴妃床前走去。
隻見貴妃眉頭依然緊皺,身體蜷曲,死狀極是痛苦,乾隆心中微微感傷。
“皇上,姐姐去的可憐,實在是為了琰兒才會受此常人難忍之痛而死啊!”令皇貴妃雖位置高於慶貴妃,不必如此稱呼。但是因她撫養了自己的孩子,又比自己年長,兩人關係不錯才這樣稱呼。隻見令皇貴妃臉上發白,站在一地跪拜的嬪妃前哭的梨花帶雨。
“愛妃放心,朕必尋出凶手,處以極刑。”乾隆看著愛妃哭的滿麵哀戚,十分動容。
“可憐臣妾隻剩這兩個孩兒略能在身前盡孝,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臣妾還。。。”令皇貴妃哭得跪倒在皇上身邊,早已聲咽,幾欲昏厥。
“愛妃放心,我已派人著手了那事了。”乾隆心疼地扶起愛妃。
當烏蘭沁再次幽幽轉醒之時,又已是黑夜,風聲比昨日更加猛烈,聽來如冤魂哀嚎。
烏蘭沁嚇得蜷著身體不住後退,隻覺腐臭之氣愈來愈重,身體下的白骨也似乎在不住晃動,烏蘭沁根本站不起身,隻極力的後退,想要找個依靠。
“各位大爺大娘,大哥大姐,求求你們千萬別來嚇我,我也是一個命苦之人,拜托拜托。。。”烏蘭沁一邊蜷著身體後退,一邊嘴唇發抖地不住禱告。
隻覺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戾嘯,烏蘭沁感覺後背仿佛伸來一隻大手,眼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烏蘭沁已經語帶哭腔。
突然背後一痛,烏蘭沁立即閉上眼睛尖叫了起來。喊了好一會兒,覺得身後之物沒有再向身體裏延伸,才精神好了一些,卻依舊不住口的喘著粗氣。
隻覺耳邊風聲稍減,烏蘭沁大著膽子,雙手快速向後拍去,此時早已感覺不到臂膀的那一絲疼痛了。
“啪!”烏蘭沁覺得雙手都要斷了,才知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原來自己已爬到了峭壁的邊緣,身後是高不見頂的石壁,烏蘭沁感覺到了一絲安全感,緊緊地將自己的後背貼在牆壁之上。
突然隻覺噗噗幾聲,有一個輕飄飄的東西落到了烏蘭沁的臉上,烏蘭沁嚇得又尖叫起來。
四周風聲鼓鼓,烏蘭沁隻覺耳邊哀嚎哭笑之音大震,她嚇得雙手用力地捂住耳朵,想要隔絕外界的聲音,誰知哀嚎苦笑之音如波浪般一重響過一重,到最後猶如就在身邊嚎叫一般。
烏蘭沁早已眼淚鼻涕滿麵,被風吹幹了又濕,濕了又被吹幹。
突然烏蘭沁覺得頭頂氣流變急,仿佛有一隻手掌正垂直向她擊來。
“啊!!!”空穀壁仞下傳來一聲經久不絕的沙啞哭喊。
隻見黑夜中一雙如燈般的眼神四處張望,烏蘭沁如魔怔一般,頭發散亂,時不時一動不動,猛地轉過頭喊上一句:“你是誰?”
又突然地轉動身子,仰頭直勾勾地盯著夜空發狂一般,尖笑著喊道:“你又是誰?”
突然,空蕩蕩的黑夜中,仿若劃過一絲明亮,對著烏蘭沁以同樣尖笑哀嚎的聲音傳來一句,”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