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滿溢,清風相徐。
在愜意的篝火邊,烏蘭沁卻十分吃驚。
“你也知道香客居?”關峪風眼神深邃。
“我也去那裏吃過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烏蘭沁急忙掩飾著尋問。
關峪風因為勾起了傷心往事,也沒有再繼續關注烏蘭沁,而是起身到小河邊用手鞠起水喝了幾口,就在臉上胡亂搓了兩下,才又回身坐到篝火旁。他慢慢抬起頭,看著與那日同樣的月光。
那日他同父親在酒樓算好賬時,天色已晚。他父子二人並肩回家,誰知他剛進內室給母親請安,就見管家匆匆跑了進來。
“前廳來了許多官差,不知為何進來就要拿人,老爺見形勢不妙,便讓老奴來通報夫人和少爺,快些從後門離開!”老管家急忙催促著。
“風兒,你快走!”關夫人一聽,知道事情緊急,急忙來推他。
“我不走,娘!我找他們說理去!”關峪風說著就要往廳堂走。
“少爺,他們晚上來捉人,怕是見不得人,哪會容你說理!”老管家急忙拉住他勸說。
“風兒,隻要你能沒事,日後也好來救我們,快!”關夫人說著急忙來拉他向後門去。
還沒有出屋,就聽齊刷刷的腳步聲向內房走了過來。
關夫人一急,將他往床下一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便蓋好床幔走了。
隻聽茶杯落地的聲音,一聲脆響,關夫人無奈激動的聲音響起。
“我不過多說了他幾句,這孩子怎麼就從後門走了!你快,快去將少爺尋回來,這大晚上的,外麵可不安全。”
“是,是。。。”老管家一連串的應聲。
聲音消去,關峪風伸了伸耳朵,想知道外麵的情勢。
“關公子好大的少爺脾氣!”一個滿不在乎的聲音傳來,是一個摸著髭須的中年男人。
“官爺,小兒一向被嬌寵慣了,他一向隻知道貪玩兒的,還請官爺不要追究。”關老爺向留著髭須的中年男人手裏塞了一個鼓鼓的銀兩包。
隻見中年男子掂了掂,笑道:“我知道關公子一向不管事,隻是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上頭沒說放,我們怎敢徇私。”
“這。。。”關老爺剛要繼續求情。
留著髭須的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關老爺放心,隻要二位不為難哥幾個,待到大人麵前,我自會為公子美言。”
“走吧!”留有髭須的中年男子滿不在乎的說到。
“大人,不知我們犯了何事?”關夫人又遞了一塊大銀兩過去。
“嗯。”留有髭須的中年的男子滿意的應了一聲,才說道:“今日有人遞了證物,指控你們指使夥計陳四陷害香客居,還妄自毒死了陳四。”
“大人冤枉啊,那陳四出事時已被辭退了。更何況。。。”關老爺急忙解釋,誰知不等說完,就被留有髭須的中間男子擋了回去。
“或許這正是你們的計謀。”留有髭須的中間男子不耐煩的催促道:“反正到了衙門,自有公論,快走快走。”
留有髭須的中間男子一邊催促,一邊對身後吩咐道:“你們幾個去追關家公子。”
“大人,就算犯事也不需要連累我家妻兒啊。。。”關老爺雖被兩個官差架起,還盡力為家人求情。
“真是囉嗦,快走快走。。。”留有髭須的中間男子又指使兩個官差去架關夫人,不耐煩地向外擺手。
關峪風向著火堆又扔進一段幹柴,才繼續說道:“我待無人之後,在母親房內拿了些碎銀,還有這把我兒時最喜愛的匕首。”
關峪風摸了摸手中精巧的匕首,滿臉悲傷。
“我第二日一早換了身家仆的衣服,本想去打聽父母的事,誰知剛走了一段路,就被幾個官差盯上了。”關峪風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想到那幾日的情景,滿臉疲憊懊惱。
“我一路奔跑,眼見就要被抓住,正巧跑到‘死人林’邊,不及細思,我一奮力,便跑了進來。”關峪風說到這裏,滿臉的苦笑。
“我與父親近年都在一處,不說父親為人就不會做這樣的事,更何況我聽說那‘香客居’不過一個小門小館,又是外地人所開,要不是我事後打探,我父子根本就不知道仁壽縣內還有這一處!”關峪風越說,越覺得滿胸腔的怒火。
烏蘭沁自然知道他們無辜,想來是被自己牽連了,不覺更是愧疚,望著關峪風悲傷的麵龐,烏蘭沁堅定的說道:“我們明日便尋路出去,隻要出去必能想到辦法救你父母!”
關峪風一聽,對著烏蘭沁感激的一笑,搖著頭道:“我又如何沒想過出去,我試過幾次,隻是我剛要踏出,就有一早埋伏好的人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