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造了什麼孽,攤上了這麼檔子事。
齊揚軍也不客氣,他這收的是藥錢,並不是診金。
藥都是他去買的,肯定得收銀子。
牛春花被帶走了,蕭永明的屍體還是要下葬的。
可沒有人出得起這比銀子,購買棺材也得需要銀子,蕭長風是蕭家的族長,蕭大壯自身都難保了,銀子是肯定沒有的。
那麼就需要蕭家來籌劃這件事。
當天晚上,蕭長風就醒了,他看著一屋子的人,哏了口氣:“蕭永明的事情不解決了,俺就是死也閉不上眼呐。”
蕭長風的妻子蕭何氏就在旁邊哭泣不已,卻也什麼都沒說,隻是寬慰著他:“別動氣,當心身子。”
蕭長風擺擺手,瞅了四周垂頭喪氣的人一眼:“這蕭永明是俺們蕭家大房的,如今這人都已經死了,需要安葬。
這棺材需要湊銀子買,你們誰家寬裕點,可以多出點,等日後蕭大壯身子好點再還你們。
這出的銀子俺會記在賬本上,不會漏掉一分。”
蕭大連家的媳婦姓方,她長的也很符合她的姓,一張臉四四方方的,很是有看勁兒,此刻她拍了巴掌站起來,惱火的咆哮:“憑啥俺要出銀子給他買棺材?
俺家可從來不欠他們家的一分,牛春花在的時候俺就被她欺負的夠嗆了,這會子她兒子死了俺都恨不得拍巴掌,還出銀字。
爹,你咋這麼偏著外邊兒呢?”
蕭長風齊的胸口都在疼,咬著牙道:“二媳婦兒,大壯雖不是我們二房的,但蕭長利在的時候他也沒少恩待俺門家。
如今他已經死了,他家的孫子出了難,不應該幫襯著點?
況且這銀子又不是白給的。”
“不是白給?
那蕭大壯都快死了,他拿什麼銀子來還給俺們?
爹,俺們可不是傻子。”方氏的話頓時引起了共鳴,三房的也附和著道:“是啊二伯,這蕭大壯都快死了,俺門的銀子不就是打了水漂兒了嗎?
這馬上要買茶苗,俺家可實在是沒有銀子拿出來。”
四房的人更家尖酸了,架著個二郎腿,語氣傲的很:“俺有銀子也不會給半分,那牛春花怎麼對待俺兒子的,那也不是沒見到過,這氣俺才不會去接。
況且俺兒子馬上兩歲,俺得給他留著銀子娶媳婦呢。”
三房的蕭大伍聽到這話,頓時就哼了起來:“了不起你有個兒子。”
“伍三兒,你自己婆娘的肚子不爭氣生不出兒子來,就三閨女,難道還怨著別人生兒子?
笑話,俺老婆一個一準,明年再生個兒子,氣死你。”蕭大新是四房唯一的兒子,他現在又生了個兒子,說明他這一房就不絕了後,底氣是十分的足氣。
但蕭大伍不同,蕭大伍同樣是三房唯一的兒子,但他爹因為他上一個女兒出生的時候就氣的摔下懸崖死了,這次又生了個女二才一歲,整個三房在他手裏就斷了香火,他又啥本氣跟他傲?
蕭大伍確實沒有底氣跟他傲,隻能是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自己的媳婦杜氏,“看你那不爭氣的肚子,若是給俺生個帶把的,能至於被堵的俺連嘴都回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