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下。”曹氏才不打算放他走呢,自己搬了根凳子坐下,看著他站著的背影,“轉過來,俺有話跟你說。”
宋明堂擰眉,轉頭過來道:“啥事?”
“你在那葛家的工啥時候做完?”曹氏想著其中的算盤,就那麼直接問了。
宋明堂倒是詫異了,她從來不過問自己的活兒,累死累活的也不管,今日咋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居然想著來問他了。
“問你呢,你個悶葫蘆似的咋不吭聲啊。”曹氏瞪了他一眼,宋明堂才道:“你有啥事就說,這麼陰陽怪氣的看著難受。”
“宋晚弄的那個茶坊在大量的招工人,你要是葛家的活兒完了,就去她那上工,據說這月錢可不比外麵的少嘞。
這樣你還顧著家裏些。
你看看你這隔三岔五的才回來,弄的俺跟守活寡似的,多難受?”曹氏眨巴著眼睛,她現在才四十多歲,還是很需要男人的。
宋明堂一直在外麵,隻是聽說了要建安寧茶坊,但他一直都沒回來過。
這會聽自己婆娘說,他還真有了這心思,“她能要咱?”
“她連王氏都招了,難道還能偏頗待遇咱們啊?
好歹咱們也是她嬸子叔伯不是?”曹氏翹著個二郎腿,姿勢洋氣的很,“再說了,現在秋蓮兒嫁的這麼好,她日後若是用得著的地方,咱們還好歹說上個話,她又不是傻子,不知道為自己想啊。”
“那行,俺明天去試試。”宋明堂也被這話說動了,畢竟是兩口子,想法都差不多。
曹氏也扭著蛇腰就過去了,宋明堂也知道她想幹啥,不客氣的就將人給扛進了屋,嘴裏還念叨:“你個臭娘們兒…”
晚上,宋晚穿了件薄的睡裙,趴在蕭永炎的膝蓋上計算這些工人的工資,把數量都給寫在那些人的名單後麵。
算完後她終於吐了口氣:“相公,果然是銀子吸引人啊,這麼多人竟然都沒有幾個缺席的。”
“這些人都是為了錢才來的,再辛苦再累大家都願意掙。”蕭永炎並不意外,在每天算這些人上工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這些婦女們的勞動力絲毫不比男人們的差,咱們開的相差了五個桐板的工錢,會不會有些不公平?”宋晚抿唇,還是低估了女的和男的之間的差別。
她原本想的,女人的力氣總歸要小些,幹的活哪有男的重,這樣才給分開給的。
這現在看來,他們都沒什麼區別。
“當初講好的規矩,並不是我們後麵給更改的,當初他們邊同意。
咱們就不用太過糾結。”蕭永炎給她舒展了眉心,柔聲道。
宋晚歎息,“話是這麼說,希望他們沒有這麼覺得,哦對了相公,你說咱們要是招不到人,可咋整?”宋晚又看到另外一個小本子上的名字,看著上麵隻有王氏一個人的名單就發愁。
“你把要求放低些不就招了?”蕭永炎在給她梳頭,她剛剛洗了頭發,還很濕潤,用著毛巾給擦了之後再給輕輕的梳直。
宋晚翻了個身,不解的問:“啥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