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崖穿著深紫色彩繡的官府,頭上還帶著人們所說的烏紗帽,還和旁邊的人談論著些什麼,人靠衣裳馬靠鞍這句話沒錯。現在的蘇崖已經不是鶴縣那個種田的莽漢了,而是精忠報國為信念的將士。
地上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雪,紅色的宮牆和這白雪產生了很大的反差,卻格外的大氣美麗。
那是自己爹爹,她當然是孝順的,一路走過去,學底裏留下蘇小伊淺淺的腳印。先是微微屈膝給蘇崖旁邊的人行了禮,“冷王爺。”這雪天霧蒙蒙都遮不住他的臉,在蘇小伊的眸子裏雖然隻是閃過一下,便感覺心裏的弦已經繃緊了。
“爹爹。”張口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也許很多父親與女兒之間都是如此,越是隨著時間的流走,就越是淡然。
蘇崖也是上上下下把蘇小伊看了個遍,才將木清芸帶給自己的棉袖筒給了蘇小伊,“天寒,怎麼也不注意著。”
“好了,你是來接戰王的吧?為父就先走了,一個人在戰王府要好好的,別給戰王惹麻煩。”蘇崖雖然看著是和蘇小伊疏遠的厲害,其實他的句句話都是在為蘇小伊著想。
蘇小伊將深色的袖筒拿在手裏,那上邊還有蘇崖的溫度,暖和的很,並沒有立馬帶上,低頭往後撤了一步。“是,謹遵爹爹囑咐。”
鳳稟凜是想和蘇小伊說話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如此冷漠,冷漠的讓他覺得那灌在脖子裏的雪都不抵她的涼。剛想開口問問她今日可好,就見她奪過婢女手裏的狐裘,往宮門那邊跑了去。
是的,雖然不是很大的動作,但她的確是跑著從他身邊過,以至於她身後婢女撐著的傘也不小心劃過了他的衣袖。傘上的雪已經有了厚度,不小心打翻,更像是一場大學,讓他看她都看的不真實。
雪天裏,她奔跑著不顧自己凍的通紅的臉,卻是為別人送一張狐裘,鳳稟凜在飄飄灑灑的雪的縫隙裏看見蘇小伊將手裏的毯子蓋在了鳳爍燦的腿上,然後自然而然的搶了印黎的位置。
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蘇小伊推著鳳稟凜,就難受,那漂落在發上的雪,懸空在天上的雪,都一一落在了他的心上,冰冷刺骨。
不忍再去看這麼傷情的畫麵,轉身便上了自家馬車,身影裏全是孤寂,就像那落單的候鳥。
影霧看著鳳稟凜臉上的悲涼,也不知該做些什麼,她就知道,有些人有些事,見與不見,做與不做,都是讓人痛苦的。
“怎麼這麼冰涼。”鳳爍燦皺著眉去看蘇小伊,他沒想到她會來接自己,剛才看見鳳稟凜和她站在一起,他也很想問問她他們都說了些什麼。“還不是等你等的,現在可以回家了。”蘇小伊任自己的手被鳳爍燦拉著。
推著輪椅上馬車的時候,走的是蘇小伊準備好的斜坡,一推便上去了,她去撥鳳爍燦頭上的雪花,眼裏全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