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夜裏又下了一場雨,按理來說春雨貴如油,春日的雨會滋潤大地,是很好的。可是蘇小伊夜裏忘關了窗,風吹一夜,一早起來便感覺頭有點暈暈的,不想下床,又害怕風爍燦也會像她一樣。
將碧水喚進來給她梳妝,梳子從發端還沒梳到發尾,蘇小伊就咳嗽了好幾聲,外邊的簷上還有殘留的雨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伴隨著蘇小伊的咳嗽聲,給人一種憂鬱的氣氛,擺了擺手,阻止碧水再給她帶那些華麗的頭飾,“今日就這樣。”她又不出去,帶著也累,拆的時候也麻煩,還不如不帶。
又穿了一件外衫,就跑著去了風爍燦的院子,路上的小窪地積了水,蘇小伊一路就算再注意,還是被濺了一鞋麵。而且她穿的是布麵的繡花鞋,稍微遇水就濕。
後院的狗吠著,應該是有人從後門經過蘇小伊胸口悶悶的,嗓子也不舒服,就是想要咳嗽。路邊的桃花杏花到了敗的時候,雨水打濕後落了一地,花蕊那裏已經露出了綠色的果尖。
在院門口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咳嗽了幾聲,壓抑了下自己想要咳嗽的感覺。才邁進了院門,風爍燦已經醒了,雖然他病了,可是長年的生物鍾是沒有變的。
每天印黎起來練武的時候,風爍燦便也醒了,隻是躺在床上,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就算起來又能幹些什麼。淺眠的他,昨夜聽了一夜風雨,一夜也沒睡,一直到天亮些時才停了,可是睡意已全無。
因為下雨,所以印黎也沒有早來,聽見腳步匆匆的聲音在院子裏,近點的時候才聽出是蘇小伊。用胳膊將自己撐了起來,靠著床頭,等著蘇小伊進來。
蘇小伊的步伐一跳一跳的,他能聽來她是在避開院子裏的小水坑,直到她進了廊下,才停止了她那俏皮的步伐。
“印黎沒來啊。”一進房間發現風爍燦已經醒了,接著就去關窗戶,果然他也是開著窗睡的,發現印黎沒在便問了一句,按理說這個時候印黎應該已經來給風爍燦煎藥了。
聽見窗子被關上了的聲音,水滴的聲音也小了很多,“嗯,下雨,他討厭雨天。”印黎的母親是在下雨天離開的,所以印黎最討厭的便是雨天。他也討厭這種潮濕感,他說下雨他就覺得人和衣物都是濕濕的,想要拋棄了去。
討厭下雨天,可真是個特別,看著風爍燦的被子一部分掉到了地上,蘇小伊走過去,將被子給風爍燦蓋好,又噎好,“蓋好,著涼了怎麼辦。”
然後又去給風爍燦煎藥,因為是放在窗邊的櫃子上,藥包外邊已經有了潮濕的感覺。將爐子支好,打開藥包來,還好是牛皮紙包的,裏邊的藥並沒有受潮。
先燒了水,水差不多要開的時候,又將藥放進去,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胳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過雨,微微的有些冷。
正煎著藥,蘇小伊實在沒忍住就咳嗽了兩聲,站起來去拿蓋子的時候,又咳嗽了兩聲。屋裏傳來風爍燦詢問的聲音,“伊伊,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