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月落烏啼,天氣驟冷,興慶宮內的氣氛就如霜打了一般的寒冷。
鳳爍燦一直盯著蘇小伊,那太醫縫的每一針都像是縫在了他的心尖上一般,難忍的疼,心裏怪罪著自己,都怪他不好,才讓蘇小伊受這疼,受這累。
“會不會留下疤痕?”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明明已經被止了血,可是深處還是一直往外滲著血。
那太醫沒直接回答,因為縫傷口是一件需要認真的事情,很需要聚精彙神,稍微一個小動作就會牽扯到他手下的動作,所以隻能將嘴唇咬的緊緊的,瞪著眼睛看著傷口處。
鳳爍燦也知道這個時候他一個人急不是個事,便安靜的站在那裏壓著自己煩躁的情緒。
“就是說,父皇毒已經被解了對吧?”鳳稟凜看著鳳則灃嘴唇處還沾染著那黑紅相摻的鮮血,著急的問著。
剛才給鳳則灃把過脈的老太醫點了點頭,不疾不徐的回答著,“回冷王,是這樣的,現在就需要再開幾副方子排餘毒,接著需要長時間的調養,便能調理好。”他這樣說的時候,心裏邊還是很欣喜的,若是鳳則灃沒有了,也不知道他們今日在場的這一眾禦醫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跟鳳稟凜說完話,還看了一眼躺在貴妃椅上的蘇小伊,這個戰王妃,小小年紀,也不知道怎麼有這麼大的能耐,連他們從醫幾十年的老太醫都解不了的毒,這小丫頭卻能解了。難道說……搖了搖頭,他這種想法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鳳皚鎧一見鳳則灃好了,就覺得情況不妙,腦子開始快速的轉動著,他現在該怎麼應對這個場麵?眼珠子轉了好幾圈,決定趁大夥都將心思放在別的地方,沒有注意到他幹脆直接拔腿就跑。
可以偏偏就是不如他的意,當他左腿剛邁開,便聽見鳳稟凜叫他,“大哥。”
心裏暗叫不好,看來後邊還是不好處理了。
“太子是要去哪裏呢?父皇這剛好,你也不過來看看。”說著抬腿就往鳳皚凱那邊走了過去,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枕頭拍了拍,看了一眼鳳皚凱,又轉身往床那邊走去,嘴裏還嘀咕著,“這枕頭怎麼好端端的跑到地上去了。”說完又放在了鳳則灃的頭底下。
鳳皚鎧聽著鳳稟凜這意味不明的話,心裏忐忑的不行,但是也隻能硬撐著,“誰說不是呢,這枕頭怎麼會跑到地上呢。”
一旁的藍芙現在有了保護傘,被扶起來坐在椅子上,一手揉著腰,嘴裏陰陽怪氣的說道,“太子爺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剛才不是你將那枕頭扔在了地上,說是要找玉……”,玉璽兩個字還沒有說全,便被鳳皚凱一下給截斷了。
“淑妃娘娘您說什麼呢,那枕頭,我來的時候不就是在地上了嗎?”剛才藍芙可是將他所作所為都看了去,其他人他要是想策反一下還是簡單的,可是這個淑妃就不好辦了。
“怎麼,太子敢做還不讓人說了。”藍芙現在就像是找回了場子一樣,可勁兒的去懟鳳皚凱,她怕啥,她兒子回來了,現在皇上也好了,看這鳳皚凱還能折騰出個什麼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