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靳州身穿軍裝,身姿修長,單單一個背影,看上去都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勢。
因為背對著的緣故,溫禾看不見他的表情。
顧朝顏也沒有離開,正站在他身邊,神色擔憂,低聲說著什麼。
“邵靳州!”
溫禾猶豫了半晌,還是開口喊出了他的名字。
邵靳州沒有回頭,倒是顧朝顏,見到她,臉上湧出一絲笑意。
“溫禾,快過來。”
溫禾被顧朝顏拉到一邊,就聽她說道,“麻煩你幫忙勸一下他,他已經不吃不喝一天了,再這樣下去,身體受不住。”
聞言,溫禾一顆心高高的提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邵靳州的背影,低聲道,“你勸都不行,我又能怎麼辦?”
顧朝顏拍了拍她的手,信心滿滿。
“你一定可以!”
“……”
溫禾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望著他一張麵無表情的臉龐。
他膚色蒼白,漂亮的眼睛裏已經布滿了憔悴的紅血絲,整個人靜的像是一尊沒有生命力的雕像。
“邵靳州。”
她想安慰,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經曆過太多的死亡,但他們還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我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但還是想說一句,人總歸有一死的。”她歎了聲氣,“還記得你去金三角之前,你媽那麼擔心你,現在你平安回來了,她一定很欣慰,如果你再因為她傷害自己的身體,不是讓老人家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
邵靳州沒有說話,眼裏仿佛失去了一切光亮。
溫禾拉了拉他的衣袖,“好好活著才是對老太太最大的孝心。”
“……”
邵靳州依舊沉默著。
子欲養而親不待,是世間最痛苦的事之一!
溫禾也不再說話,默默的陪他站在墓碑前,望著照片上老太太慈祥的臉,眼眶也有些紅了。
這一幕落入顧朝顏眼中,她眉間攏出一絲褶皺。
忽然,腰間落上一隻大手,她偏過頭,對上邵祁川平靜的眸光,無聲搖了搖頭。
“我們應該第一時間告訴他的。”
邵祁川垂了垂眸,聲音隱含著一絲悔意。
“是我的錯。”
是他沒有保護好奶奶。
“我們走吧,讓他冷靜一下。”
“好。”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邵靳州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溫禾也是一樣,默默的站在那。
終於,邵靳州腳步動了一下,溫禾立刻收回思緒,就看到他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發現了開車等在門口的宋守,溫禾給他使了個眼色。
“長官!”
宋守迎了上來,邵靳州無視了他,拉開車門上車,溫禾緊隨其後。
宋守把車開到軍部的小洋樓,兩人先後下了車。
小洋樓的阿姨走了出來,見到溫禾,一下子笑開了花。
“您終於回來了。”
溫禾衝她點了點頭,一路跟著邵靳州到了書房。
“你跟過來幹什麼?”終於,邵靳州沙啞著聲音出了聲,“如果你是來催我離婚的,改天。”
“離婚的事情……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