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宿舍，隻有言斯年一個人在看書。
“邵君禹和高默不在麼？”
言斯年吐出一口煙霧，心不在焉道，“不在。”
“哦。”
喬寧繼續收拾。
收拾到一半，她坐了下來，想起喬爾雅那張失望和憤怒的臉，心情不免減淡了兩分。
她低聲一歎，被言斯年聽到耳中，放下手裏的書，看了發呆的喬寧一眼。
突然，他冷不丁的問了一句，“喬寧，那個喬爾雅真的是你親生母親？”
喬寧臉色一沉，麵色不善的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我隻是覺得，天底下沒有把自己女兒當成工具的母親。”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言斯年眼裏劃過一絲柔軟，一閃而過。
“按道理，你和你母親相依為命，她應該很疼愛你才對。”
可是在他的調查中，喬爾雅的一舉一動，都不像是對待女兒的態度，反而像是在培養一個殺手，一個可以幫她報仇雪恨的工具。
喬寧那麼聰明，當然知道言斯年在說什麼。
曾經，她也因為母親的態度失落過，後來她長大了，也就理解了。
“等我報完了仇，一切都會好的。”
“嘖。”言斯年嗤道，“愚蠢。”
喬寧立即對他怒目而視，那眼神，仿佛他再敢多說一句，就要發怒的樣子。
言斯年用書本蓋住臉，淡淡的聲音，帶著一絲陰鬱的意味飄了過來，“你媽，完全侮辱了‘母親’這個詞，她也不配為人母。”
“你懂什麼？”喬寧冷笑道，“我媽一個人辛苦把我養大，在她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有拋棄我，也許她現在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但我相信，隻要等一切塵埃落定，她一定會改變。言斯年，我不準你說我媽壞話！”
“嗬……”
察覺到她語氣中的硝煙，言斯年書本下的俊容扯出一個涼薄的冷笑，聲音也是涼涼的。
“喬寧，你捫心自問，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你媽對你的用心？你們之間根本沒有所謂的親情，隻剩下利用和報答，自欺欺人有意思麼？”
“閉嘴！！！”
喬寧猛的站起來，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小獅子。
“別以為你幫過我一次，你就可以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了，我的事還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
“你當爺願意管你這點破事？”
言斯年森寒的聲音一出，仿佛整片空間都被凍住了。
“既然你口口聲聲的說你和你母親關係有多要好，就少給我擺出那副鬱鬱寡歡的姿態，給誰看呢！”
“……”喬寧抿緊了唇，“那也不關你的事！”
她承認，她和喬爾雅之間永遠無法像正常母女那樣親熱和諧。
她也不否認喬爾雅有利用她的嫌疑，可那又怎樣？
作為女兒，她幫母親達成心願不是很正常麼？
喬爾雅……
始終都是她媽。
生她養她，是她唯一的親人。
言斯年一向溫潤如玉的臉上多了一分冷意，一字一頓道，“不識好歹！”
喬爾雅和喬寧之間關係的不正常，他早就察覺到了。
以前不說，是覺得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