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怪他冷酷狠厲,利用了所有可利用的人,卻沒有想過,為了這萬裏山河,他利用的最徹底最不計後果的,是他自己。
“朕答應過你母後,不插手你的婚事,但這也意味著,你跟皇位無緣,你懂嗎?”
墨煦默然的點了點頭,儲君的太子妃日後便是皇後,選的自然是世家名門的閨秀,性情本性必須端莊而大度,就如母後那樣,有一個容的後宮佳麗三千的心,其實反過來想想,若真心中有愛,誰又能做得到。
父皇如今能答應不將他的婚事作為拉攏朝臣的籌碼,已經是天大的恩賜,至於皇位,他從來沒曾想過。
“兒臣懂,日後兒臣有了心儀之人,定然會主動來求父皇給個恩典。至於皇位,兒臣從來未存過覬覦之心。”
墨承乾緩緩將眸子閉上,對著墨煦所在的方向擺了擺手。
“行了,下去吧,朕乏了,告訴李安,半個時辰內,任何人不得進來。”
墨煦俯身對著墨承乾又是一拜,才從地上爬了起來,黙聲退出了乾坤殿,順便將乾坤殿的殿門合攏,方舒出一口氣。
外麵的天分外的晴朗,想到墨承乾方才的話,他到不覺得歡喜,反而覺得心頭湧出一股苦澀來,因為他心裏裝了一個不可能的人,一個即便父皇肯將天下女子送他,也絕對不會應允的一個人。
“煦三皇弟,你這是才見了父皇嗎?這額頭怎麼回事?”
墨煦正在乾坤殿前愣神,突然前方有一人喚了他一句,才恍然回神,迎目看了過去。
隻見一墨綠華裳的男子漫步而來,劍眉鷹眼薄唇挺鼻,瘦削的臉龐棱角分明,英武的眉宇透著傲慢跟不可一世的自信,仿佛誰都看不上眼似的。
他薄薄的唇瓣總是噙著像是定格在哪裏的笑,看深了便覺得那笑是沒有溫度的,停留在哪裏隻是為了存在而存在。
“沒事,跟父皇磕頭磕的,二皇兄來了,來見父皇嗎?”
來人正是二皇子墨笙,在宮中他雖然也非嫡非長,但一眾皇子之中,母妃的身份確實宮中最尊的,並且有個把控十萬禁軍的舅父,跟一個官居正一品中書令,管著三省六部的外公,可謂在眾皇子中,後台最硬的一個。
“你這孩子,磕個頭怎麼這般用力,吏部最近在做大調整,這是擬定的名單,需要父皇過過目,父皇可在?”
借著二皇子母妃娘家舉足輕重的分量,他是唯一除了皇長子墨崇以外,能插手朝堂之事的皇子,也是太子之爭唯一能跟皇長子一決高下的人。
這隻要對皇位有心的人,都會對握權握兵之人禮待有加,即便不拉攏,也不會結仇。在煦三皇子自己看來,自己兩邊明顯的都不占,偏偏兩位對皇位虎視眈眈的皇兄,卻也將他列入拉攏的行列之中。
其實這事在煦三皇子看來,真是個天大的誤會,當時有個傳言,說先皇後留下了一股能撼動天朝的勢力,而這股勢力如今被煦三皇子掌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