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子慕看出墨煦在跑神,似笑非笑的眸光,似乎完全猜得到墨煦想的是什麼,片刻之後,墨煦回神,發現了赫連子慕在看他,忙亟不可待的回答。
“我肯學,自然肯學,求之不得。”
墨喣滿心歡喜的趕緊答應,完全忘記了追究,赫連子慕為何突然想教會他這些,若是教學的話,他便有了名正言順的由頭,來著宰相府中了。
能學到什麼自然是好,免得他在赫連子慕麵前,總是忍不住為他們之間的懸殊自卑,若學不到什麼,也沒關係,起碼能經常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他,所以怎麼算自己都是賺的,為何不答應。
“明日,我便遞個折子給皇上,殿下先請回吧。”
赫連子慕的語氣依舊是那從容不迫,波瀾不驚的音調,就防似一池不會起波瀾的湖水,讓墨喣錯以為,剛才他是不是什麼都沒說過。
此時赫連子慕低頭又開始處理手下的宗卷,墨喣訕訕的站了起來,將椅子輕輕拉到了方才的位置上,一走三回頭的步出書房。
從書房走出去之後,他難以壓製內心的興奮,像個孩子一般一跳老高拍手慶賀,突然想起這個位置不知赫連子慕能否看到,便側眸朝書房的窗子看了看。
這位置若是赫連子慕稍稍一抬頭,便是可以看到的,可是他神情專注的握著筆在寫字,墨喣鬆了口氣,趕緊離開了。
此時一直握筆的赫連子慕手下微微頓了頓,視線還停留在手下的宗卷上,隻見那案卷右下角的一個字最後一筆,寫的過長了些,但他嘴角卻流露出一抹笑,這笑要比墨喣在的時候明顯很多,也溫暖很多。
昏黃靜謐的夕陽將別亦閣團團圍住,縈落因為醉酒睡的正沉,突然覺得額前有些濕濕涼涼的觸感,驚擾了她的美夢,便不耐煩伸手打了打,手觸到一個軟軟的東西,從觸覺來判斷是塊沾了水的毛巾。
“采蘋,讓我再睡會,臉再髒,也等我睡飽了擦,反正又沒人看見。”
縈落反手將那抓著毛巾給她擦臉的人推開,翻了個身,繼續睡去,突然她將眼促然睜開,因為她在推來那毛巾的時候,觸到了一隻手,那觸感完全不是一個女孩子應該有的柔軟,而是布滿繭子的堅硬,似乎還有疤痕。
“王爺,你在我房間裏幹什麼?”
縈落一個激靈醒了,轉頭偷瞄了一眼,看到洛王他老人家,沉這一張英俊霸氣的臉,手裏抓著毛巾,側著身子,用那雙駭人的眸子瞅著她。
“你的房間,本王的別亦閣,什麼時候歸你了?”
縈落帶著怯怯的驚恐,將自己所在的位置環顧了一下,可不是嗎,這從床單到錦被,清一色的藏藍,連個花紋都看不到。
而遠處還有那個自己曾翻亂過的書架,這的的確確就是洛王他老人家的別亦閣,自己怎麼又睡在這了,而且一點印象都沒有,她不會是病了吧,連續兩天失憶。
“嘿嘿~,還真是別亦閣,我都睡迷糊了,天是不是該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