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喣的眼眸霎時驚在了眼眶之中,墨崇跟墨笙,明裏暗裏爭了這麼多年,也不過沒人爭到六部中一部的處理權,並且都是一些邊邊角角的瑣事,因為重要的事情,都會轉送到赫連子慕這裏。
但即便是這樣,他們已經在暗暗自喜了,他們都不敢在赫連子慕這裏去分權,因為他們都清楚,赫連子慕稍微使個絆子,就能讓他們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他們需要先把對方鬥跨,才會對付赫連子慕。
赫連子慕要處理的事情,都是關乎天朝的命脈,每一件拿出來,都能令臨都震三震,現在卻直言要他插手。他如何不震驚。
“子慕,你不會在跟我開玩笑吧?”
這話已出口,墨喣擰了擰眉,他怎麼忘了,赫連子慕從來不與人開玩笑的,他的話向來簡短精煉,若不是非說不可,絕不動口。即便動口,也不多說一個字。
“能告訴我,為什麼突然要教我這些嗎?”
起初赫連子慕說要教他寫什麼,他隻顧著欣喜,能跟赫連子慕有過多的接觸,完全沒有細想,赫連子慕為何在百忙之中,還要抽身教他這些,尤其是禦下有關的事情,他教的格外上心。
“日後殿下就明白了,總有用得著的地方?”
墨喣連續問了兩個問題,赫連子慕依舊平淡如初,讓墨喣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他若是汪洋大海,那自己便隻是一粒沙,他這沙子,怕是永遠不能猜透這大海想要做些什麼。
也正是這種危險的感覺,才讓父皇在重用赫連子慕的同時,還使出最大的精力,去防備著他。
“你不會是~”
一個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在墨喣還未出口的時候,赫連子慕突然伸出手指,抵在了墨喣的唇邊,涼涼的手指貼過來,將墨喣要出口的話,強行截住。
“夜深了,殿下早些回去歇了吧,用功也要有個節製。”
赫連子慕緩緩將手指從墨喣唇邊移開,麵無表情的轉身離開,那清寒的背影,像是永遠鋪著一層濃厚的霧氣,似乎沒有人能知道,撥開那層霧氣之後,存在裏麵的究竟是什麼。
“我猜對了是嗎?”
墨喣不甘心的朝赫連子慕的背影喊了一句,但赫連子慕朝前走的步伐絲毫沒亂,依舊按照方才的頻濾忱Фタ蓁瞻行,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墨喣的話。
“為什麼選我?”
墨喣又高聲問了一句,赫連子慕依舊還是沒有回答他,墨喣垂下了頭,他希望自己猜錯了,一定是自己猜錯了。
他這樣一個淡薄的人,怎麼會惦記著那個位置,他如今的權利跟地位,依舊無人可及,連父皇都奈何不了他,肯定不會,肯定不會。
心頭越是想著不會,墨喣卻越是慌張,試問若真應了他心頭這個荒謬的揣測,他是否能為了赫連子慕去努力努力。墨喣猶豫了,曾經無論是母妃還是母後,都不希望他跟那個位置有一丁點的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