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傾傾抬眸淚眼婆娑的看著墨崇,她從前也相信,人心都是肉長的,隻要自己做的夠多,總有一天他會憐惜自己,終是她看錯了嗎。
“我終是知道,那日你進安府時,見到我,為何是那樣一副神情了。”
花傾傾掉著眼淚,朝後退了一步,她突然發現,眼前這個人,好陌生,陌生到似乎今日是第一次見一樣,他也好生的心狠,明知自己對他深愛至極,還要將她送到另一個人懷裏。
“孤承認,孤當年救你,確實另有所圖~,但你的確活下來了,不是嗎?”
大顆大顆的淚滴,源源不斷的從花傾傾眼眸之中滾落下來,好好活著,若是這便算是好好活著的話,她寧願當初隨著自己的爹娘一起死了,那樣起碼不會如現在一樣,心被傷的千穿百孔。
“可是,殿下,若是傾傾不願意呢?”
花傾傾的手中不自覺的攥住了衣襟,悵然盯著墨崇,依舊不斷的流著眼淚,這是她第一次開口拒絕墨崇,也是第一次在他麵前哭成這個樣子,因為她曾說過,最厭煩女子哭哭啼啼的模樣。
她想做最後一次掙紮,她心裏明白,自己一旦答應,那此生便真的永遠都無法守在他身邊,連癡癡的看上一眼,都不能了。
“孤今日告訴你這些,不是要征求你的意見。”
看到花傾傾垂眸掉淚的樣子,墨崇皺了皺眉,世上的美人千千萬,若真想在父皇哪裏安插一個,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他不想如海家一樣,以數量取勝,將家中稍有姿色的女子,都往父皇身邊湊,卻沒一個能如父皇的眼。
初見花傾傾,他便動了這樣的心思,因為這世上如花傾傾這樣,生的美,還神似傅風致的,的確很難見,他要做必須對父皇一擊即中,也隻有花傾傾入宮,才能壓過那神韻上有些防似先皇後的雲若溪。
雲若溪,顯然已經成為他計劃裏的變數,不但沒有為他所用,還極有可能成為他的一個絆腳石,他不允許有這麼個隱患存在。
上次一傅風致在父皇心裏的分量,敗給了先皇後,父皇表麵上沒什麼,但心底一直內疚著,他就不信兩個替身裏,防似傅風致的花傾傾,還能再敗一次。
“殿下,心意已決嗎?”
花傾傾的眼睛,就像是決堤的水,奔流不止,無瑕的一張臉,似是水洗了一般,墨崇靠近過去,用自己的衣袖,幫花傾傾擦了擦。
“日後別再哭了,尤其是皇上麵前,因為傅風致斷筋碎骨都不曾掉過眼淚。”
花傾傾淒然而笑,她知道這算是沒有緩和的餘地了,於是微微將身子欠下,對著墨崇行了一禮,她緊咬著牙關,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了一句。
“傾傾遵命~”
不知為何,眼前的人明明順從了自己的意思,但墨崇心裏卻如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難受,他明白花傾傾心中有怨氣。
“傾傾,別怪孤狠心,你在後宮,比海家十萬精兵都管用,孤已經踏入這泥潭裏,便隻能贏,若是墨笙得了皇位,他定然不會留孤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