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落用餘光掃了葉闌一眼,果真是老奸巨猾的人,半個字都套不出來,白費這麼多口舌,不過這老頭挺有意思的,這把年紀了,比她還幼稚。
“你老人家喜歡吃鹽早說嘛,反正你把這客棧的酒喝完了,也不在乎再把鹽吃完不是。”
縈落一提到酒,葉闌突然想到了什麼,酒癮立馬就犯了,一溜煙的跑到桌前,抓起桌上的酒壺,仰頭望口中倒,倒了半天才滴下來一滴。
這一整天了,他本就想著靠這兩壇酒撐著,救這丫頭的時候,還失手打碎了一壇,現在想想十分的肉疼,突然葉闌的眼角看到縈落,精光一閃。
有這丫頭在,隻要她一句話,酒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這可是財神爺級別的,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於是葉闌一溜煙的躥到縈落身邊。
“丫頭,你家這露凝香真是好喝,就比慕玨那小子釀的酒差了一丟丟,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能再送我幾壇不?”
葉闌側頭滿懷期待的看著縈落,縈落怔了一下,這老頭果真是不簡單,竟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嗎,他不會真是聽風樓的人呀。
她如今穿著一身男裝,王家的人她還是了解的,斷然不會是掌櫃的說出去的,若他真的是聽風樓的人,那自己今日算是走運了,不從他那裏套出點什麼,怎麼對得起五哥說自己雁過拔毛的優秀品質。
“酒自然是有的是,不過我為什麼要送你呢?”
原本還以為他去洛王府別有用心,但他提到了洛王釀的酒,洛王那人雖然不是個看中東西的人,但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喝到他親手釀的酒的。
聽他的語氣,直呼洛王的名字,雖然顯得不恭敬,但不難聽出叫的很親昵,這些年他也就聽皇上喊過洛王的名字,還喊的居高臨下的。
“小丫頭,這就是你沒良心了,好歹老夫剛才還救過你呢?這會就忘了?”
葉闌擰了擰眉,這丫頭其實小時候在驚華宮是見過他的,隻是那時候年紀太小,記不得了,那時候他就看出這丫頭機靈的很,現在長大了,更是不得了了,比王書墨還不好應付。
“你不救我,我還能死了不成,那些小羅羅,不敢把我怎們樣?”
嚴家的人不敢把她怎麼樣,這一點葉闌是信的,這王家連皇家都要敬三分,借嚴家是個膽子,也不敢傷王家小家主一根汗毛,若不是著嚴夫人為了她那個兒子,瞞著家人捉這丫頭,嚴家怎麼可能敢跟這丫頭動手。
“丫頭,你可是給自己兌出了砒霜的藥效,他們是不敢把你怎麼樣,但老夫不出手的話,半刻鍾的時間,你就真去閻王爺哪裏報道了。”
縈落心中一驚,又毫無由頭的在心裏將何歡罵了一通,他當時給自己這些瓶瓶罐罐時,隻說是解藥,可沒說兌在一塊就成了毒藥。
她當時覺得自己突然心絞痛,就想到了兩種可能,一種是嚴家那些人給她下的不止隻有迷藥,還有一種是自己無意中兌出了毒藥,但她更偏向於前者,總覺得自己不至於這麼點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