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華緊張的要去接縈落手中的碗,縈落俏皮一笑,跟嚴華的手錯開了,眸光依舊還瞄著冷纖凝,看她醋意直生的模樣,倒比方才張揚跋扈的嗬斥那小婢女有趣許多。
“嚴華你趕緊喝了,若是姐姐再手滑一次,燙到就不好了~”
縈落盈盈一笑,將手中的藥碗朝嚴華懷中一推,嚴華接在手中,這藥碗一點都不燙,知道縈落在玩笑,百年也不拆穿,十分順從的仰頭喝了個幹淨,隨手便丟在了冷纖凝端著的托盤中。
“乖,這才聽話嗎?”
縈落笑眯眯的如同哄孩子一般的語氣,丟出這麼一句,冷纖凝麵色一僵,趕緊看向嚴華,卻看嚴華麵上露出一些笑出來,她還從未見過嚴華,有過如此發自內心的笑。
少主自小便被盟主關的很嚴,也最不喜歡別人將他看輕看弱,這小公子如此哄他,若是喚了別人,少主那還會笑,肯定要怒了。
“你先下去吧?這裏不用你在了。”
察覺到冷纖凝注視著他的目光,嚴華眉心浮出一絲不悅出來,不同於對縈落說話語氣中的溫柔,嚴華恢複了自己作為天歲堡少主的威嚴。
“是~,纖凝告退。”
冷纖凝審視的看了縈落一眼,他明顯感覺到嚴華待這個小公子極其的不同,連看他的眼神都暖暖的,甚是溫柔,可他是個男子呀。
少主怎麼對一個男子如此,不會是少主這些年在外沾染了好南風的惡習吧,或者是這小公子生的過於俊俏了,讓少主一時迷了心竅。
雖然心中憂慮萬千,但冷纖凝還是不敢違背嚴華的命令,福了福身,便一步三回頭,極其不情願的退了下去。
“沒有想到,你家如此之大?讓我好找呀。”
在冷纖凝離開之後,縈落靠著長廊的圓柱子,坐在了橫木上,並將自己的兩條腿也放了上去,隨手將驚鴻劍一撂,驚鴻劍落在了不遠處的長凳上。
驚鴻劍在江湖上頗具盛名,輕盈飄逸,劍氣如虹,極適合女子使用,在兵器之中排在第三的位置,生生將自己手上這把留白排在其後,讓不少用劍之人對此垂涎不已,偏偏擁有這把劍之人隨意丟棄,一點也看不出珍惜。
不過這也怪不上她不珍惜,王家素有通天之財力之名,家中珍寶數不勝數,那樣對她來說不是司空見慣。
“再大也隻是個牢籠罷了~。”
嚴華緊靠著縈落而立,溫潤的柔和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縈落臉上,防似怕錯過一眼,少看了一眼似的,一如曾經在茶館裏,她一身緋色錦衣,精美的不要懸在眉梢鬢角,托著腮笑顏盈盈,目含秋水的模樣,僅是一眼,他便再也錯不開眼睛了。
當時他一度以為自己是著了魔了,明知那惡少要對自己用迷藥,偏偏讓他得逞了,當時他便賭,賭她會救自己,自己便有由頭賴上她了。
“幹嘛如此的悲觀,你想出去,又沒人攔著你。”
這些年嚴華跟她跑了不少的地方,比起宮中的皇子,不知自由了多少,而且他一直除暴安良,替人打抱不平,在江湖乃至天朝都有極好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