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是赫連鳴謙從街上撿回來的孤兒,比赫連子慕長了兩歲,從小就異常的懂事識禮,將赫連子慕的衣食起居照顧的無微不至,天下間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比她更貼赫連子慕的心了。
碧兒因著赫連子慕的關係,對沈佳音,縈落以及何歡也愛屋及烏,在碧華書院就沒少照拂他們三個,每逢他們闖了禍,赫連子慕懲罰他們三個不準吃飯時,都是碧兒偷偷給他們送些吃的。
久而久之,碧兒對他們三個就如姐姐一般,他們對碧兒也多了份敬重,而碧兒也對他們有份縱容,即便現在沈佳音滿口的抱怨,她也僅是一笑了之。
其後這事是不可能瞞得過赫連子慕的,但幾年下來,赫連子慕一直裝作不知道,這些是他們三個即將離開碧華書院的時候,碧兒告訴他們的。
“碧兒姐,那是誰在子慕哥哥的書房呀,程伯不是說,子慕哥哥不在,不準人進去嗎?難不成他不是人?”
沈佳音見方才那句話碧兒未曾理她,便知道碧兒不會回答她,以前就是這樣,無論他們怎麼抱怨說子慕哥哥的壞話,碧兒都是淡然而笑,既不會阻止,也不會去跟子慕哥哥學,於是便知趣的換了一個話題。
“你呀,又在胡說了,看來是相爺曾經沒把你罰怕,書房的是三殿下。”
碧兒溫柔的一笑,隻回答了沈佳音前半個問題,至於為何墨煦能在赫連子慕不在時進入書房,碧兒卻沒說。
“是他~”
聽到那人是墨煦,沈佳音驚坐而起,滿臉的不敢相信,又往書房裏瞧了瞧,即便那人低著頭,她也能確定不是赫連子慕,因為赫連子慕身量比他低一下,瘦一些,單薄一些。
雖然外麵有關赫連子慕跟墨煦的傳言很多,但介於宰相大人從未說過謊的先例,即便墨煦紅光滿麵,生龍活虎的出現在沈尚書的壽宴上,大家依舊對墨煦生病深信不疑,至於病症,就往那些表麵上看不見的病症上猜。
“他什麼時候跟子慕哥哥這麼熟了?我都不讓進去呢,子慕哥哥好生的偏心。”
沈佳音記得,從前赫連子慕跟這位三皇子,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哦,赫連子慕那樣的性子,也不太可能有人跟他能夠有點頭之交。
並且她也知曉,赫連子慕從不跟人過親密的接觸,尤其是皇室中的眾皇子,連說句話都不超兩個字,也不會超三句話,這三皇子有何獨特之處,讓子慕哥哥如此相待。
“你呀,吃東西還不能堵住嘴,你好生待著,奴婢告退了。”
碧兒隻會淡淡一笑,未曾回答沈佳音的問題,也不等沈佳音回應她,便托著換下來的茶點,踏著一池碧水,翩然而去。
沈佳音噘了噘嘴,碧兒是個極其溫柔的女子,與赫連子慕對人超然的冷漠截然相反,但她不回答的話,便隻能說明赫連子慕不想讓沈佳音知道,碧兒永遠最了解,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