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落的三哥,她若敢讓三殿下喊聲師姐,估計縈落回來能掐死她,縈落平常最愛計較別人在這方麵占她便宜了,這一個稱呼得罪兩個人不值不值。
何況方才三殿下還原諒了自己先前的大不敬,她也喊了好幾聲的煦三哥,再加個師姐出來,太亂了,他們三個好像也沒有喊過子慕哥哥先生。
當初他們三個從碧華書院出來的時候,還恭恭敬敬的跟子慕哥哥道了聲謝,當時子慕哥哥難得一次開他們玩笑說,日後你們出門別說是我教的,便是對我最大的謝了。
當時他們還真真的不服氣呢,好歹也在碧華書院待了七八年的光景,雖然所會所學跟子慕哥哥沒法比,但也不至於遭到如此嫌棄吧,不過他們三個不服氣歸不服氣,還真少根人提。
隻不過後來他們三個的字體的風骨,能尋到赫連子慕的影子,隻要見過他們字跡的人,都能猜出來,這就怪不得他們了。
“算了算了,你還是喚我名字吧。”
沈佳音思忖片刻,幹幹一笑,垂頭發現墨煦已經寫了厚厚一疊的宣紙了,但上麵一句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到看不明白寫的是什麼,不過這語調有些似曾相識,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煦三哥,你這是寫的什麼呀?怎麼連不起來呢?”
因為先皇後入宮之後再不提筆,墨煦的字是後來跟雲太傅學的,極其的板正,如今再加上赫連子慕的風骨,這字到自成一派,看上去也算賞心悅目。
“額,隨便寫寫~,沒什麼,沒什麼。”
沈佳音一問,墨煦麵上表情促然僵了一僵,流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出來,沈佳音覺得其中定有蹊蹺在,墨煦要收那疊字,沈佳音眼疾手的抓出幾張來看,突然靈光一閃。
“哦~,我懂了,你是在抄子慕哥哥的批注,哈,竟然有人把子慕哥哥那些批注當成名言警句來抄,他知道了定然歡喜。”
赫連子慕看書有個習慣,便是在書上寫批注,所以隻要是他看過的書,隨便撿出一本來,都是密密麻麻讓人頭疼的小字。
其實這習慣還是被他們三個被逼迫出來的,因為他們三個在碧華書院時,著實是懶,時常不認真聽講,於是赫連子慕便在書上加大量批注,方便他們學習理解。
“歡喜,他會歡喜嗎?”
墨煦眸光中,透出若有若無的期許出來,他想象不出,赫連子慕歡喜時,是怎樣一副模樣,他認識的赫連子慕對任何事,都持著一種風輕雲淡的態度,防似天下萬物,人聚人散,都在他心裏掀不起遺思波瀾。
“哦~,倒也是,我忘記子慕哥哥這個致命的毛病了~”
沈佳音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她倒是忘了,歡喜這詞,跟赫連子慕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的,她認識赫連子慕十一年,從不曾見她歡喜過,倒是偶然窺見過他眉宇透出的沉鬱。
“不是討子慕哥哥歡喜,那煦三哥抄這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