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容忍她不回應自己的一片深情，甚至接受她長久以來的忽視，但她此刻說萬變皆是虛無，他倍感委屈，著實的替自己委屈不甘。
“有~”
清爽幽深的眸子微微抬起，印著昏黃的光暈，熠熠生輝，但眼底一如既往的死寂，這眼神墨煦曾在先皇後哪裏見過，一種哀默大於心死的沉寂，她究竟是經曆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什麼？”
赫連子慕又是垂下眸子清淺的笑了笑，指尖撫了撫被她放在袖口的那枚同心結，覺得有些灼燙，他這樣一個暖如春風的人，喜歡她這捂不熱的冰山做什麼呢。
萬般皆苦，隻可自渡，這道理她自小便知，可他總是勸她回頭是岸，比那萬福寺的老方丈都有佛心。
“殿下榮登九五~”
赫連子慕說的平緩而堅決，聽的墨旭心頭一震，身子頹然向後攤到在作為上，含著春風一般的眼眸透出痛惜的情緒。
“為什麼？”
墨旭的手掌攥緊，指尖幾乎要嵌如骨肉裏，他無法相信，這麼一個看似一時興起的決定，會是她唯一覺得真實的。
“沒有為什麼，天命罷了~”
赫連子慕無視墨旭情感的崩潰，她認為，墨旭對她的喜歡，本身就是個錯誤，這個錯誤總該有人要去更正的，就像這需要改過來的房間，既然他不肯，那就由她來吧。
“天命，我從不信什麼天命，子慕，你看看我，我才是真實的，皇位權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必呢？”
墨旭倉慌站起，手臂扣住了赫連子慕的肩，一雙深情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赫連子慕，想要在赫連子慕那雙死寂的眸子裏，掀起一點波瀾。
“殿下不屑一顧，魚我卻非此不可。”
被墨旭這般扣著，赫連子慕依舊保持著不該有的平靜，燭光下光彩奪目的眸子，靜謐如初。
“你~”
墨旭痛心疾首的蹙眉，按在赫連子慕箭肩頭的手，越收越緊，突然覆唇上去，貼上了那薄如蟬翼的唇瓣。
唇瓣相帖的瞬間，赫連子慕眸光微微閃出一絲驚異，隨後那促然而起的波瀾，再次沉寂下去，任由墨旭從細啄吮咬，到靈舌攪動，她都保持著鎮定與平靜。
“你~”
墨旭苦苦一笑，鬆開了赫連子慕的唇，從口中掛著痛惜的語氣，又發出一個你字，便慌張逃離了棲梧閣。
清淨的院子裏，又獨獨剩下了她一個人，還有而是傳來的蟲鳴，赫連子慕勾唇苦笑，用指腹輕輕擦了擦唇角。
這會他該死心了吧，該對自己絕望了吧，再不對她斷了這份念頭，她怕自己要撐不住了，怕對他不知何時動的那份心，隱藏不到這麼得心應手了。
這麼多年，她費盡心機，斬掉一切阻礙，到關鍵時刻，怎麼能允許自己是這個變故，做帝王的，那能對一個人，這般深情，天命測他是個好帝王，那他就該是個好帝王。
赫連子慕長長歎出一口氣，隨後眸光一定，這口氣歎的有些莫名其妙，一切不是都在如她所願的發展，那他還歎什麼氣呢，該高興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