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於赫連子慕是否真的病了,他心中也沒有什麼確切的認知,但更偏重於,她在籌劃著什麼,並非真的病,畢竟他離開那晚,她還一點事沒有,而且這些年,從未聽說她生過什麼病。
如今看她消瘦了一圈,麵帶病色,他真真的心疼了,恨不得立馬拽過來好生關懷一番,但一想到那夜她的絕情,這口氣便咽不下去,隻能在心頭隱著。
“孤的時間,豈是你一個臣子說借就借的?赫連子慕,你心中還有沒有君臣之別?”
墨煦一語道出,夕霞宮所有人都為之一震,誰不知道,煦三殿下一向脾氣好,沒架子,從不拿自己的皇子之尊拿捏人。
但如今一反常態,竟然端起了他三殿下的架子,對的還是連宮中最得勢放入大殿下跟二殿下,那種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君主,都要禮讓三分的宰相大人。
宮人心中忍不住暗暗在想,難不成外界傳言,是真的,宰相大人真的對煦三皇子情根深種了,不然怎麼煦三皇子這般無理羞辱,他依舊還是麵不改色。
這難道,就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宰相大人,喜歡縱容一個人的方式嗎,雖然是難以理解了點,但宰相大人一向是與常人不同的,否則什麼人,能長年累月的不曾笑過,能日複一日的不跟任何人交談。
“臣,請殿下移步~”
對於墨煦威嚴的語調,赫連子慕充耳不聞,疊手再行一禮,身子也朝下躬了躬,淡然的眼眸平靜的防似在看天際的雲卷雲舒。
“若是孤不肯呢?”
墨煦眸光微斂,摟著懷中軟糯糯的小宮女,語調摻雜了幾分挑釁,這模樣跟語調防似在戲耍一個不經事的孩子,所有人都在心頭為煦三皇子捏了一把汗,連那喂西瓜的小宮女,都有些在墨煦腿上坐不住了。
“請,殿下移步~”
本以為這一向項目中無人的宰相大人,會因為煦三皇子的無理而生氣,甩袍而去,赫連子慕的確是甩了官袍,卻不是離去而是跪下了。
“你~”
這一次墨煦真是嚇到了,坐在他腿上的小宮女明顯的感覺到,墨煦驚的發抖,眼眸裏盡是難以置信。
其實他們也開始懷疑人生了,誰不知曉,眼高於頂的宰相大人,別說皇子,若非臨朝必要的禮節外,連皇上都未曾跪過。
“都下去~,不準任何人靠近。”
墨煦將懷中的小宮女推開,皺著眉厲聲的吩咐,宮人如同大赦一般,紛紛迅速的退了下去。
夕霞宮外,隻剩了赫連子慕跟墨煦兩個人,墨煦陰著臉從涼亭,一步一步朝著赫連子慕走過去,每一步防似壓著千金的重量,他果真還是輸了。
“赫連子慕,你是不是認準了我會心軟,你是不是認準了我不忍心,你說你憑什麼,我不過是喜歡了你,你可知如今我連午夜夢回見你,都會難過。”
墨煦附身下去,雙手按住了赫連子慕的雙肩,那瘦削的肩膀,膈的他的手掌生疼,他的子慕,竟然在半月的功夫,瘦成了這副模樣,他這半月是怎麼過的,病是否大好了,這些他不敢問,因為他還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