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驚的整個人都傻了,完全不知所措起來,慌亂的別開了視線,裝作不認識一般,心不在焉的遊完街。
後來讓人打聽才知當時的真偽,卻始終不敢來見她,前些時日,他跟同僚在芳香四溢飲酒,自窗子看過來,恰巧看到對麵溫香軟玉中,她抱著琵琶信信而彈。
往日種種在腦海翻江倒海,擾的他頻頻出神,連公務都無心處理,所以今日才出現在這溫香軟玉,用重金翻了黎素禾的牌子。
“哈~哈~哈~哈~哈~哈~”
黎素禾突然止了聲,垂眸盯著寧易,眉心慢慢凝結,眸光也收的極緊,防似發了瘋的惡犬,隨時要朝著寧易咬過去。
“我在笑,我當初是不是瞎了眼,才看上你這個懦夫。”
黎素禾眼中的淚,一直不曾停過,她知道寧易的顧慮,不僅僅是因為她身在青樓,還因為如今寧易的頂頭上司,正是父親為她定了親的禮部尚書公子,娶她回去不但成為臨都的笑柄,怕是也要被禮部尚書欺壓。
一邊是繁華似錦的大好前程,一邊是聲名狼藉的風塵賤人,選哪一邊,若非是瘋了,都不會第二種答案。
“素禾,是我對不起你,這些你拿去贖身,算我補償你了~”
寧易站起了身,從懷中掏出一打銀票出來,這是他東湊西借來的,足是黎素禾賣身的十倍之多,他覺得讓黎素禾贖身足夠了,卻不知溫香軟玉的姑娘,隻要進了門,五年之內,非死不出。
這規矩,在溫香軟玉,據人所知,千百年來,未曾有過例外,所有整個臨都都在傳,那風靡一時的花魁花傾傾,定然不可能還活著。
“你給我滾~”
黎素禾一把抓住那銀票,在手中撕個粉碎,惡狠狠的撒在了寧易身上,寧易寧著眉心,倉皇而逃。
黎素禾趴在桌子上哭了許久,突然感覺到一雙手暗暗的拍了拍她的肩,她抬頭看到了纖娘對她溫柔一笑。
纖娘生的極其的嫵媚,雖然過了雙十年華,但眸中依舊盈盈,透著令男人為之傾倒的風情萬種,做過溫香軟玉花魁的女子,豈是泛泛之輩。
如今在這臨都,不知有多少達官貴人,至今還將她作為夢中情人,若她還肯接客,這溫香軟玉的姑娘,怕是沒人能比得上她的風頭。
“纖娘~”
黎素禾趕緊用衣袖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淒然一笑起了身,纖娘是見慣了眼淚之人,在她麵前流淚示弱,不但無半點用處,反而招她鄙夷。
雖然現在她看似對此境遇妥協,但骨子裏還是存著些管家小姐的清高,自然不願意讓人看低了去。
“在這樓裏,被始亂終棄辜負的女子多了去了,你倒是倔強。”
在溫香軟玉發生的事情,即使纖娘不在場,總是能夠第一時間知道,雖然不知道纖娘用的是什麼法子,遇見次數多了,黎素禾也見怪不怪了。
“總不能如百合那樣吧~,我愛他太深,受不住的那份侮辱。”
黎素禾淒然一笑,想起多日前在百合門前,聽到了百合撕心裂肺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