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上上下下,都尊稱清遠一聲公子,嶽芷寒也算是默許了這個稱呼,讓人這般叫著,而她卻口口聲聲喚清遠為夫君。
但不知情的人看來,多少顯得有些怪異,對清遠的身份也變得模糊不明起來,怎麼著都覺得主子不像主子,孌童不似孌童。
“幫將軍備一頂軟轎進宮吧~,天寒了,馬就不要起了。”
管家一怔,不解的看向了嶽芷寒,有些為難,雖然知曉清遠公子極受將軍的青睞,但畢竟這將軍府的主人是將軍,彼時清遠跟嶽芷寒還是十指相扣的模樣,看上去格外的親密。
“那我就聽夫君的吧~”
嶽芷寒鬆了口,管家才釋然,滿心歡喜的去備轎子,因為嶽芷寒出入全靠騎馬,這轎子還是曾經送清遠回了一趟萬福寺做的,許久不曾用過,定然落了一層的灰塵了,他的趕緊打理一下。
“早些回來~,好好照顧自己,你今日不同往日,萬不可動武。”
管家手腳很是麻利,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差人抬來了軟轎,清遠親自攙扶著嶽芷寒坐了進去,順便囑咐了半天轎夫,又攥著嶽芷寒的手囑咐了半天,卻一直不舍的放手。
“好~”
對於清遠的種種舉動,嶽芷寒是又好笑,又覺得暖心,自從知曉她有了身孕之後,清遠看她就防似是豆腐做的,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一捏,就能碎了似的。
不過她在清遠無微不至的關懷之下,突然發覺,自己越發便的矯情了起來,很習慣清遠的照顧。
“夫君再不鬆手,這天怕是就要亮了~”
嶽芷寒明朗一笑,清遠才恍然發覺,自己這戀戀不舍的心,真是難以釋懷,數月的形影不離,竟然無法事情跟她分離了。
“你去吧~”
清遠是看著嶽芷寒的轎子,漸漸朝著皇宮的位置遠去,直到完全看不到了,才回了將軍府。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宮裏早已掌上了燈,嶽芷寒被宮人一路引著,去了乾坤殿。
還未走近,便聽得一聲咳嗽從裏麵傳出,有氣無力的讓人恍然覺得,裏麵的人已經病入膏肓,下一聲咳嗽,就能上不來氣,昏死過去。
“嶽將軍請~,皇上等候多時了~”
嶽芷寒在乾坤殿前駐足了片刻,宮人溫聲提醒了她一句,嶽芷寒恍然回神,宮門咯吱一聲,被推開,她才抬開步子,踏門而入。
“臣嶽芷寒,參見皇上~”
嶽芷寒進門先稽首行禮,才緩緩抬起了頭,這一抬頭,整個人有些發蒙,她眼裏原本精神爍爍,威嚴不可撼動的墨承乾,竟然數月之間,蒼老虛弱的一塌糊塗,一眼看去,儼然就是一個垂垂將死的耄耋老人。
上次給將清遠賜給她時,雖然也顯現出了些許虛弱,但並非如現在,防似就那般坐著,像是已經是一件十分吃力的事情了。
立在墨承乾伸手的李安,是侍奉過先帝的人,年紀比墨承乾長了十幾歲,但單看外貌,墨承乾像是比李安長了十幾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