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芷寒擰了擰眉,曾經連慕玨,都說她太傻,無論劍霜要什麼,她都毫不猶豫的去給,一味的對劍霜好,還說劍霜如此刁蠻自私,全是她縱容出來的。
“你待我,也不能算不好~”
劍霜輕蔑一笑,眸光盈盈閃動,嶽芷寒依舊皺著眉心,她自然知道,劍霜是譏諷她,這話說的太假,其實也不算假.
曾經棲身在破廟中時,劍霜會冷著臉,將唯一的饅頭多掰給她一些,會在深夜,幫她掖一掖身上蓋著的破舊衣衫,她做的都是明麵上的,而劍霜為她做的都是別人看不見的。
“姐姐,其實我一直挺恨你的,明明我才是他的妹妹,憑什麼他待你比待我還要好。”
一直隱忍在眼眶中的淚珠,在這句話說完之後,瞬時滾落下來,嶽芷寒愕然看向劍霜,用發顫的聲調問道。
“你~,你竟是慕家人,但大哥,大哥從未提起過。”
嶽芷寒突然想起,在破廟裏遇見劍霜的時候,不就是慕相被抄家流放的不久嗎,難怪那時劍霜身上的衣衫破爛,卻還能看出料子極好,原來是從發配的家眷中逃出來的。
“不是他不願跟你提起,是他根本就不知道~”
慕相生前妻妾子女眾多,劍霜的娘親隻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個,而劍霜論才論貌在慕家子女中也不顯眼,從始至終慕玨都不曾留意過她。
“姐姐你一定沒有體會過,一個你將他日日夜夜掛在嘴邊,連聽人說起他都不由的要引以為傲,而他卻雲淡風輕,無事人一般,從未將你正眼看過,時過境遷再次相逢,他竟然完全認識你,是一種怎樣的挫敗感。”
劍霜永遠忘不了,那黑兮兮的夜裏,外麵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嚇的她們平時不親近的幾個姊妹,團團抱在一起取暖。
牢中獄卒方才還在討論,說慕家的女兒,果真個個都是絕色,細皮嫩肉的像水蔥似的,這要發配到疾苦之地,那個能熬得過去。
正當她們聽的更加害怕時,哐當一聲,突然牢房的門被人推開。
那個她們從小到大隻能仰望的哥哥走了進來,她們臉上同時看到曙光,一個個巴巴的望著,如同一個垂死之人得到了救贖。
因為她們知道,哥哥跟那個當皇後的長姐,是唯一沒有被慕家的事情牽扯上的人,外麵都說皇上對長姐百依百順,隻要長姐跟哥哥一句話,她們便可從火海中被解救。
但她們的哥哥隻是用很淡漠的眼光,將她們掃視了一眼,隨手朝著慕黛一指,獄卒便將慕黛從她們中間拉了出來,隨後她們眼睜睜的看著慕黛被哥哥帶走,再也不曾回來。
她是在被發配離開臨都的時候,因為生了病暈厥過去,被押解的人丟出來的,像一個沒人要的貓貓狗狗,扔到了一個破廟前,她用盡了力氣,才爬了進去,因此遇到了嶽芷寒。
這偶然間的相逢,便讓她隨著嶽芷寒在破廟裏呆了整整數年,後來她們遇到了大爹爹小爹爹收養,學了些防身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