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玉的琴聲一停,緊憑借文茵手中的蕭,似乎控製不住下麵的喪屍,他們不再瘋狂的搖樹,而是開始一通亂走,碰上什麼,便撕扯什麼。
因為林中不是樹,便是喪屍,他們要麼對著一顆樹一通的亂打,要麼便是對著自己的同類發狂,但總是樹上的人,都暫時安全了。
“遊弋~”
墨煦脫口叫出這外方琴音來源的名字,因為他記起曾經陌玉跟他提過,世間瑤琴,遊弋為王,鳴翠為後,鳴翠見了遊弋,若是持有兩人是善意的,便會琴瑟和鳴,奏出之音,若是兩方為敵對,鳴翠見了遊弋便啞了。
“難道是赫連叔叔來了~”
曾有人傳言,遊弋瑤琴被曾經並蒂明姝裏的,弦陽仙人醉的顏弦陽收入手中,都說遊弋擇主,自然願意跟著琴心最好之人,不像鳴翠,常年喜歡呆在皇權人手中,多少沾染了些浮華之氣。
墨煦看向赫連子慕,赫連子慕眸光微微一動,抿了抿唇角並未說話,也不承認,到也不否認,神色微微有些難以言表的怪異,在愚笨的人,都能看出她有為難之處。
這琴聲倒是越來越近了起來,也越來越清晰,下麵暴躁的喪屍,隨著琴音的臨近,突然安靜平息了下來,皆如磐石一般紋絲不動了。
曾經浩浩蕩蕩過來數萬人,如今也不過剩下幾十個了,有個伸腳朝喪屍踢了一腳,哐當一聲,喪屍如石雕一般倒下,卻不動彈了。
眾人隨著琴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一道白跟玄紫兩道模糊不清的身影,自楓林另一端緩緩而來,那白影一身白衣無風自飛,抱著一把瑤琴,邊走邊彈。
而玄紫衣衫那個,撐著一把繪這寥寥數筆蘭花的紙傘,撐在兩人頭頂,傘沿壓的極低,完全將兩人的麵容遮蓋住,唯一能窺見的,便是那白衣之人,一個尖尖的下巴。
雖然身處汙濁惡臭之地,但兩人身上纖塵不染的風華,讓人錯以為,是立在高潔的雲端的仙人,翩然而來的腳步,與其說走,倒不如說飄來。
“母後~”
“阿姐~”
雖然看不清容貌,但那一身似淡月流光般額風華,墨煦卻不會認錯,這聲母後跟阿姐是脫口而出的,但叫出之後,兩人相視一眼,都覺得是不是自己交錯了。
“怎麼可能呢?”
慕玨一個迅速的飛身,自楓樹之上翩然而下,直接朝著那白衣人過去,卻在臨近時,腳步頓住,全身顫抖不已,再也邁不開一步了,用行動體現了什麼叫近鄉情怯,他怕又是一場空歡喜。
“陌玉,你看,那才是母後,你醒一醒,看清楚,那才是母後~”
墨煦一喊,呆滯彈琴的陌玉清澈見底的眸子微微一動,視線緩慢下移,在眸光觸及到那傘下白衣之人,防似大夢初醒。
“娘娘~”
陌玉一聲輕喃之後,白衣女子纖長的指尖依舊撥弄這琴弦,不曾答話,身上月華傾瀉,讓著妖豔的楓林,莫名染了幾分清幽的仙氣,還有一股清香的山茶花香氣飄來,生生將四周的惡臭掩蓋住了,隻讓人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