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繼位的第二年年關臨近之時,群臣再次聯名上書要求立後,若是新帝不從,他們打算跪死在大殿前。
不曾想他們還沒將折子遞上去,禦前的小公公突然綻開一道明黃的聖旨,朗聲宣讀。
“赫連宰相一母同胞的妹妹赫連疏桐,賢良淑德,才貌俱佳,深得朕心,擇日冊封為後宮之主,享國母隻尊。”
聖旨一出,舉國嘩然,紛紛看向死而複生不久的宰相大人,沒人知道,也沒人聽說過,宰相大人竟然還有個胞妹。
年下,新帝大婚,舉國同慶,大赦天下,皇後露麵,眾人又是一驚,宰相大人從未露過麵的胞妹,竟然跟宰相大人生了同一副模樣。
草長鶯飛的季節裏,剛剛下過一場如酥的小雨,到處彌漫著濃濃的青草氣息,臨都門城外,清遠攙扶著嶽芷寒從馬車上下來。
“大哥,真的要走嗎?再等一等,保不齊就有落落的消息了,比起你一個人一通亂找的好。”
彼時誕下一個兒子剛剛出了月子的嶽芷寒,被清遠強製裹上了一條厚重的披風,語氣裏透著擔憂跟不舍。
“如今武林盟主是嚴華,我怕是等上一輩子,也等不到那丫頭的消息,還是親自去尋一尋吧。”
嚴華那日在十裏亭的威脅,真是奏效的很,自從那丫頭從瀲灩穀昏迷著被王家接走之後,那丫頭就跟從人間蒸發了一般,所有的消息都被嚴華封的死死的。
“夫君,你真的不知道落落去了哪裏嗎?那金鎖可真是她送的?”
嶽芷寒扣住了清遠的手腕,溫聲去問,王家前任家主王書墨,立下了家規,家中姊妹有人娶親生子,必須全部到場。
但她兒子滿月,落落竟然還是未曾出現,隻是自己兒子的繈褓中,多了一塊雕工十分精美的長命鎖,這長命鎖,慕玨是見過的,曾經王明哲的兒子出生時,縈落便送了一塊。
也正是因為如此,慕玨防似看到了希望一般,覺得縈落有可能已經醒了。
“你知道的,王家的孩子,自小便互不幹涉,小妹如今人在哪裏,我真的不知道。”
嶽芷寒歎了口氣,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家人未曾見過,像王家這麼怪的,真還是天上地下,難找到第二家。
“不如夫君,你寫封信,回家問上一問,免得大哥連的目標都沒有。”
自從慕玨回來之後,每日失魂落魄的,未有一日開懷過,也曾去過瀲灩穀外守了一個月,最後還是何歡看不下去了,出來告訴慕玨,縈落命是保住了,但一直昏迷著,誰也料不準那一日才能醒,醒來後是什麼樣子,並且一早便被王家接走了,去了何處,除了王家人沒人知道。
慕玨也動用了自己所有能動用的勢力,江湖朝廷幾乎將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卻一點消息都沒搜尋到。
在嶽芷寒跟清遠孩子滿月時,他還在將軍府的庭院中,給王書墨跪了一整天,但王書墨依舊未曾開口,完全當他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