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之景一時皆具的瀲灩穀,常年空置著,少有人來,層層障霧彌漫的層林,機關重重,變化無常,若非穀中懂得其中奧妙之人帶著,硬闖必當有去無回,千百年來從無例外。
這年秋末冬初的季節,空無一人的瀲灩穀,一反常態,不單瀲灩穀遠去各司其事的人,紛紛十萬火急的回歸,並且常年不聚的王家人,也一並進了瀲灩穀。
“鍾靈叔叔,七七他怎麼樣了?”
鍾靈毓秀已經跟昏迷著的縈落,在瀲灩穀的密室裏待了三天三夜了,除了必要,王家的人從來不曾這般齊整的聚在一塊,並且是候在門外,誰也不肯離開一步過。
直到那扇緊緊關著的門,被鍾靈打開,王明晨一個箭步撲了過去,差點將疲憊不堪的鍾靈撲倒了去。
“嗯~,她……”
憨厚的鍾靈眉宇間透著濃濃的為難,身上因密室沾染的寒氣,都難以掩蓋他眼底的烏黑跟疲憊,想必這三日來,他在裏麵定然很不好過。
“你這小子,沒見他很累嗎,先讓他喘口氣~”
秋澄走過來,一把將王明晨推走,扶住了鍾靈的手臂,鍾靈疲憊無力的對傅秋澄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傅秋澄趕緊將鍾靈按在椅子上,捧過去一碗涼了熱,熱了由涼的參湯過去。
咯吱一聲,瀲灩穀密室的門再次推開,毓秀走了出來,王明晨不敢得罪傅秋澄,卻又很焦急,看到毓秀,趕緊想要撲過去問一問。
“讓開,娘子辛苦,來歇一歇。”
還未曾王明晨靠過去,一個長相比女子還有柔美,並跟何歡容貌酷似的男人,快王明晨一步過去,拉著毓秀又是捏肩,又是捶腿,要多殷勤,便有多殷勤。
“舅舅,娘~,落落她究竟怎麼樣了?”
王明晨見自己插不上嘴,於是便捅了捅何歡,何歡一臉為難的搖頭,於是王明晨開是給何歡講條件,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伸出,這伸出一根手指可就是黃金一萬兩,終於在王明晨伸到底六根手指時,何歡妥協了。
“不怎麼樣,凶多吉少~”
鍾靈方才沒忍心說的話,毓秀翻了個白眼,連委婉的詞都不帶找的,直截了當說了出來,王家人臉上皆是一白。
“凶多吉少什麼意思?你們瀲灩穀不是自稱神醫嗎?不是可以起死回生嗎?”
聽到毓秀這話,最為激動的便是王明晨了,若非鍾靈毓秀身份特殊,不容他放肆,他怕是要撲過去揪住鍾靈毓秀的領子去質問了。
“字麵上的意思,不懂就去多讀點書,在這跟姑奶奶吼什麼,是姑奶奶我把你家那小祖宗害成這樣的嗎?再敢吼,小心姑奶奶一根銀針下去,把你給紮啞了~”
毓秀作勢要起,嚇的王明晨一個哆嗦,縮了回去,他可不認為毓秀這話是在開玩笑,這事毓秀絕對是做得出來的。
“毓秀姑娘,七七究竟如何了?”
一直紋絲不動坐在瀲灩穀大廳的王書墨突然開了腔,毓秀轉頭看了過去,眸子散出驚異,她自小見過的王書墨,總是一派的閑適鬆散模樣,此時眉心緊皺,看上去頗為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