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梁子既然結下了,撕破臉反而還能威脅到他,畢竟我隻是一個所謂的流氓,而趙達有著輝煌的社會地位,赤腳的不怕破,鞋的,明爭暗鬥起來,趙達絕對占不了便宜,相信他不會想不到這一點兒的。
當下他便笑了笑道:“達哥,我的條件,其實那天在假日大酒店已經給你說過了,你老婆和你真是很不般配,連我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聽說她過去提了幾次離婚都讓你否決了,甚至還毒打威脅過她,這好像不是咱們男人做的事,借你剛才的那句話,我在加上一句,得收手時且收手,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我的話,頓時就觸到了趙達的痛處,他再也無法忍耐,猛的一拍桌子道:“莫尋歡,你是什麼底細我清楚,別以為你手下有些偷雞摸狗的小流氓,我就怕了你,今天找你談話,是想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別以為你背後有三合會罩著,我就收拾不了你。”
我又玩世不恭的大笑著道:“達哥,恭喜你都會搶答了,怎麼我想說的話你老是搶先說出來,不錯不錯,今天也是我給你的最後一個機會,從明天開始,你會發現,你的日子過起來會越來越不舒心,天天要提心吊膽的防著,想出去偷個腥都不敢了。”
趙達一下子站了起來,咬著牙,瞪著我道:“莫尋歡,你太囂張了,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而且也太小看我,對付你這樣的人,我不過多花些錢就可以解決。”
我仍然在笑,點了點頭道:“是是,你錢多,完全可以找殺手來做掉我,可是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要是走漏了風聲,落一個指使謀殺的罪名,我看你這個幹果大王下半輩子,隻能在監獄裏去刷馬桶了。”
說到這裏,我又道:“不過這事兒你倒是提醒了我,待會兒回去之後,我得召集一下那些忠於我的兄弟,告訴他們,要是我莫名其妙的死了,一定是你趙達下的毒手,讓他們務必替我報仇,我那些兄弟就算是本領不大,一年殺不了你,兩年殺不了你,我不相信十年都找不到機會殺你,可惜可惜,堂堂的億萬富翁,最後落得和我這樣的小流氓一命抵一命,趙總,你是個生意人,不如算算這筆帳,看到底值不值得。”
聽著我這一席話,趙達的身子頓時氣得微微發起顫來。
因為他明白,我掐住了他的要害,在這個世界上,買凶殺人的確並不困難,但困難的是無論做得再隱密,都不能保證絲毫不走漏風聲,他畢竟是個億萬富翁,人人都垂涎他的錢,哪怕是他最信任的人,有可能都會用這件事要挾他。
更何況,要是我真的下了替我報仇的命令,如果我的手下真的夠忠心,時刻策劃著要對他下手,那他的頭上,就像是懸起了一柄利劍,隨時都有可能刺下來,而他要做生意,去的地方太多太雜,根本就是防不勝防,別說是十年,一年之中都可以找到許多的機會,殺他,那是比殺我容易多了。
趙達原來以為對付我這麼個流氓頭子會很容易,但此刻他才明白,自己遇到了一個非常難纏的人物。
我的頭腦與口才,決不是普通的流氓所能夠比擬的,我粘上了趙達,竟讓有著數十年社會經驗的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可是,以趙達的身份地位及社會經驗,自然也不會被我幾句話駭住的,隻是也不想再在言語上招惹我。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向黃凱點了點頭,遞過去一個眼色,貌似示意他幫著再勸勸我,跟著就舉步離開了。
看著趙達趾高氣昂而來,神情沒落而去,我心中也大是痛快。
我忽然間明白,其實當流氓也有當流氓的好處,至少對付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占了優勢,因為我們能豁得出去。
不過同時我也清楚,要想趙達甘心與薑孟湄離婚,不另外想更流氓的辦法是不行的,而且最好是趁熱打鐵,對趙達造成更有效的威脅,我倒是要看看,趙達究竟是愛薑孟湄多些,還是愛他自己多些。
黃凱瞧著我,又歎了一口氣道:“尋歡,你實在夠厲害,像趙達這樣的人物,在你麵前都隻能占在下風,難怪當初柳老大會那麼欣賞你,傾囊相授了。咱們新安市道上,的確缺少像你這樣有勇有謀的年輕人,隻是你千萬不要小看了趙達,他明著咬不過你,很有可能會在背地理下手的,你要小心些,唉,真不知為了一個模特兒教練,你這樣做值不值。”
其實,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當初吳誌剛提議,說要幫薑孟湄從不幸的婚姻中解脫出來是有原因的。
一是薑孟湄是他的夢中情人,二是曾經幫過他,因此這個建議不是最好的,而且是帶有一部分私心的。
我當時之所以答應,也隻是因為沒有別的目標,想去試一試,並沒有一定要讓薑孟湄離婚出山之心,誰知道趙達心胸會那麼狹隘,一步步的把我激怒,反而讓我下定了要幫薑孟湄的決心,看來這也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