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的一個深夜,東京國際機場的候機大廳,我提著一個黑色皮箱正等著登機。
在我的身後,是龍盟各個主要成員,除了劉庭、萬行龍、柳光祖等之外,唐人街各大武館幫會商會的主要負責人都到了。
我選擇在深夜登機,本就是不想太麻煩這些人,但沒有想到的是,知道我要回華夏,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到了機場給我送行。
這段時間以來,我知道自己一直是他們的主心骨與精神象征,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
現在我要返回華夏,眾人自然會感到失落,可是,誰都知道我隻是一個過客,是不會永遠呆在異國它鄉的。
瞧著大家的神情,我也是暗算一歎,我心裏非常的清楚,等我走後,現在的龍盟缺少一個足以服眾的領袖人物。
劉庭和萬行龍雖然甚有威信,但能武不能文,他們隻是將才而非帥才。
畢竟和島國人打交道,頭腦遠比武力重要,所以在從北海道回到東京之後,我雖然非常想回國,但還是在唐人街又多逗留了半個月。
在這半個月裏,我每天都把柳光祖帶在身邊,去和唐人街的各個武館幫派及商會的負責見麵,商量日後龍盟如何運作的事,處處對外宣稱柳光祖是自己的副手,說他在這次與白鳥家族的戰爭立下了不小的功勞。
而且我還找了劉庭和萬行龍單獨密談過,讓他們在自己走後,將龍盟對外交涉的事情交給柳光祖,慢慢的將他培養成一個能夠掌握大局的人物。
柳光祖熟悉島國事務,又是學的經濟,懂得島國法律,絕對是一個未來的領袖人選,但能不能夠最終順利接班,就要看他自己這幾年的表現了。
雖然柳光祖隻比我小了三歲,但已經將我視為他的偶像,再加上我對他有授藝之恩,可說是半師半友,當然更舍不得我離去。
這時大廳裏的LED大屏幕上,已經打出了去華夏新安市的航班開始登機的信息,我與劉庭萬行龍等人告了辭,卻單獨將柳光祖拉到了一邊,道:“光祖,你記住,龍盟雖然號稱是在日華人共同的組織,但是主要的構成者還是橫濱唐人街的武館與商會,我走了之後,你多和他們接觸,我雖然名義上是龍盟的盟主,但到島國的機會並不多,對於你,我抱的期望很高,你不要讓我失望才是。”
在這段時間裏,柳光祖早就感覺到我在有意的提攜他了,便使勁兒的一點頭道:“歡哥,你就放心吧,我會努力的,龍盟對外的事情,放心交給我,我不會讓你丟臉的。”
我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道:“還有,華夏陽光城的裝修與前期宣傳我也全權委托你去辦了,一定要讓華夏味兒重一些,讓顧客感覺到濃濃的華夏文化,資金方麵不成問題,需要什麼,你就和我聯係,我彙到你帳上來。”
柳光祖又一點頭道:“我會的,華夏陽光城是我爸的理想,我一定把它做好,歡哥,你資金雄厚,由你自己來做,比我爸對外招租的主意強,隻要白鳥家族不再來搞亂,賺的錢至少會多一倍。”
我也知道華夏陽光城肯定賺錢,但我此刻想的倒不是這事,而是沉吟道:“白鳥家族這次和我們鬥,元氣已經是大傷,短時間內絕對是恢複不過來,而且他們還要應對來自山口組的挑戰,想辦法維護住東京的地盤。
“隻要龍盟團結,白鳥家族不敢輕舉妄動,而島國的其它幫派有白鳥家族的前車之鑒,對華夏人也會有顧忌的,你應該利用他們這種心理將龍盟發展起來,不僅是唐人街,島國各地的華人幫派都要多多接觸,有什麼事一致對外,但千萬要記住一件事,否則的話,龍盟的存在不僅不是在島國的華人之福,反而會招來大禍。”
柳光祖連忙道:“到底是什麼事?”
我麵色沉重的說道:“你要告誡各個幫會的負責人,雖然有龍盟在背後支撐,但必須約束手下人不得囂張,更不得憑借人多勢重去欺負島國平民,如果引起了島國人的民憤,讓島國的幫派聯合起來對龍盟群起而攻之,再加上政府的公開打擊,龍盟將會受到無法估計的重創,更會波及到眾多的在島國華人,別忘了,這裏始終是島國人的地盤,我們隻能拓展更自由平等的生活空間,而無法淩駕在他們之上。”
柳光祖很認真的聽著,若有所思的點頭道:“是,歡哥,我也擔心這一點,加入龍盟的在華夏幫派有數十個,其中良莠不齊,有一些偷盜搶劫,作惡多端的團夥,而如果內中有一個幫派出了事,島國人將帳算在整個龍盟的頭上,那就危險了。”
我見他是真的領會了我的意思,我也欣慰的點了點頭:“你心裏清楚就好,龍盟雖然組建起來了,但裏麵的問題太多,一時半會兒是解決不了的,有些事情,我也沒有想到合理的方法。”
“這次回華夏,有許多的事情需要我完成,心思很難再顧及到這邊,所以這些問題隻能交給你思索解決了,等你在劉萬兩家武館的輔助下了有了威信,年紀再大一些,再成熟一些,我就把龍盟盟主的位子交給你,知道你幫在島國的華人爭取尊嚴和公平,你父親的在天之靈也會感到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