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勝發的臉上露出狠戾之氣,也不管對方是否能夠聽到,就低著聲一字一頓地說:“我是邵華義的客人。川東利緹四大惡少之一,他也是川東主人。”
邵華義倒也確實算是川東主人了,四大惡少嘛,很厲害的。
彭勝發想搬出他來壓一下那個神秘女子,不然,心裏咽不下這口氣。
那個幽幽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邵華義?不過是上不得台麵的主人罷了,就算是他的父親,見到了我也要乖乖站在一邊。”
頓時,彭勝發心中大驚:“你……你是……”
“不要管我是誰。彭勝發,在你的地盤,你要怎麼對付陸晨,我不管。但是,在這裏,陸晨是我的貴客。這次我就不管了,如果你在神農獎結束之後還不離開川東,還要對付陸晨的話,那麼,也許你會成為川東的孤魂野鬼。”
說著,那聲音充滿殺氣,讓彭勝發都一陣悚然。
刹那間,他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是的,他也算是厲害人物了。在福海雲舟,大多數人對著他,都要恭恭敬敬叫一聲彭爺。就算是四大堂的堂主,都得對他禮讓三分。
可是,來到了這川東利緹,那真是什麼都不是了,先是對那個叫邵華義的小子幾乎到了討好地步。現在呢,又被這個神秘女子逼得有些膽寒。
彭勝發都越想越鬱悶了。
特麼憑什麼嘛!
憑什麼陸晨來到這裏就是如魚得水,我來到這就是虎落平陽!
但是,他不敢動手了。
他本來想把胡德俊打倒的,以免讓他亂說話的。
胡德俊可不是亂說話,他現在說話變得很有條理性了。
他把指銳生物的彭勝發叫人找到他們,許以種種好處,配合他們作假陷害飛鷹生物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越說越激動,越說越生動。
而在這個過程中,誰也沒有看到,有一個年輕人走到了穀向前的身邊,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然後,穀向前就站了起來,跟著他走進了主席台一側的小門。
“是的,陷害了飛鷹生物,彭勝發答應給我們投資,盤活我們的廠子。我當時一時糊塗,答應了廠長答應了他們,配合做了這件事。但是,我現在不幹了,我不幹這缺德事了!做人還是光明正大的好,我寧可站著死,也不趴著活!”
說到最後,胡德俊的聲音鏗鏘有力,似乎都返老還童了。
周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巴掌聲響了起來,響得那是地動山搖地,充滿激情。
陸晨也在鼓掌,上官蓓也在鼓掌,大家都在鼓掌,掌聲如潮。
黑胖子廠長呢,這都快要哭了。他眨巴了兩下眼睛,還真得就湧出了眼淚。他扯著胡德俊的衣角,帶著哭腔嚷:“老胡啊,老胡啊,你這可把我們兩個都害死了!廠子裏得不到投資也就算了,可是……可是人家威脅我們,如果鬧穿了幫,會讓我們回不了家的!”
“回不了就回不了!”胡德俊大聲喊:“有種,讓他們現在就殺了我們!”
他可不知道,他剛才差點被彭勝發殺了。
幸好,某個神秘女人看在陸晨的份上,救了他一命。
這麼一喊,大家都看向了彭勝發和歐陽必華。那眼神啊,充滿了憎惡,看得彭勝發都有些不寒而栗了。大家紛紛喊了起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太無恥了!”
“我們川東也夠多心狠手辣的人了,估摸著還比不過他呢!”
“這麼威脅別人辦事,我說他們一定沒菊花的吧?”
……
“大家靜一靜!”
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穀向前說的。
他剛從主席台旁邊的小門裏走出來不久。
他的兩隻手抬起來往下一壓,那股子氣勢就讓大家安靜了下來。
穀向前臉色嚴肅,一字一頓地說了起來:“現在,我宣布幾件事情。”
“第一,請指銳生物的彭勝發注意,這兩位受到你的死亡威脅,姑且不論真假,但他們如果真在川東或在別的地方遇害,我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們!在場的每一位,都將是證人。而且,我們也將發動足夠的公安力量,將你們繩之於法!”
稍微歇了一口氣,冷冷地說:“請相信這一點,因為川東有大人物在盯著你了!”
這麼一說,彭勝發頓時悚然一驚,想到了剛才的神秘女人。
“第二,因為你們涉嫌陷害別的參賽藥企,妄圖導致其不能繼續參賽,影響極其惡劣。所以,你們的五行虎力心髒康複儀項目不能參與本屆賽事。如果警方最後查實,神農獎將永遠將你們指銳生物拒之門外!”
“憑什麼?沒有真憑實據,你們憑什麼?”
歐陽必華倏地站了起來,激動地喊道。
他深知神農獎對指銳生物的重要性,先別說能不能得獎,要是真的被拒賽了,對公司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