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酒店範圍內的櫻花林和人工湖,空選了一棵繁茂的樹躺下。
這所酒店坐落於相對郊區的位置,所以占地麵積還算大,除了前麵的大樓,還有後麵一片櫻花林和人工湖,比起其他酒店,也算是相當有自然的氣息了。
但這裏實在說不上大。也許是出於安全考慮,櫻花樹雖然茂盛且占地廣,但是種的稀稀拉拉的,不夠壯美。更何況他看過稻妻的神櫻樹。
人工湖清澈卻不深,養的有不少魚,但畢竟是酒店的,不像提瓦特大陸的野生魚群,不能亂動。
空打了個哈切。自從做出了反抗天理的決定,他就很少有放鬆的時間,甚至睡眠時間都被壓縮了。
難得有機會,稍微休息一下吧……空看了一眼烏雲後半遮半掩的太陽,慢慢閉上眼睛。身側,溫暖的小小身體向他湊近。
說起來……櫻花花瓣也能做櫻餅吧……迷迷糊糊地,他想。
“喀——”有人刻意放輕了腳步,慢慢向他靠近。明顯是練過的。但這鞋與地麵摩擦的聲音對他而已實在太過明顯。
一般來說,普通人是沒辦法在睡著時聽到被刻意控製的腳步聲的。但無論是對組織成員還是空,這點都不成立。組織的人是遊走在黑暗中,不留神就會被隊友或者敵人殺掉。空也差不多,他是在長期風餐露宿,如果睡得很熟就容易受到傷害這樣的壞境中鍛煉出來的。沒有誰生來就強大。
這個地方,這個時間點,經過刻意訓練的,還有略縣熟悉的腳步聲……加上萬能的直覺,空將對象鎖定了一個人。
他睜開眼睛,瞳孔中倒映著那人的金發在陽光中閃閃發光的模樣。原來太陽已經移到櫻花樹遮不住的地方了。
……好刺眼,這人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空默默坐起。一旁的派蒙還在睡,他看了一眼,沒叫醒她。
他壓低聲音問:“你是那個……波本?安室透?”剛睡醒,腦子有點懵,應該沒認錯人……吧。
“是我,百加得前輩。”波本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同樣壓低聲音。
這個時候要說什麼……問問任務情況好了。
“任務進行的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
“那個誰,蘇格蘭呢。”
“在酒店外麵,尋找機會狙擊。”
……他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也沒說。這是一點兒關鍵信息也沒透露出來,現在的後輩都這麼囂張的嗎?
換個角度想,是因為他不想讓空參與這次任務?是因為擔心空搶了功勞,或是擔心考核失敗?
本來參不參加都是無所謂的,現在世界任務也沒要求他參與進去——等要求了再加進去也不遲——其餘兩人也不想他加入,那就圍觀吧。
嗯,雖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但要給囂張的後輩一個教訓。
空咧嘴一笑:“那個蘇格蘭,能狙擊到在酒店裏的人嗎?”
安室透看著這個笑容心裏一跳,秉持著多說多錯的原則,他謹慎地說:“他的槍法還算準。”
“這樣啊。”空笑容更勝,突然轉變話題,“你看起來似乎不太喜歡蘇格蘭。”
當時他和蘇格蘭確實有在空麵前做出不和的樣子,這個沒法反駁。安室透維持著假笑:“怎麼會,不過是競爭對手的關係罷了。”
“是嗎。”空輕飄飄的看他一眼,“競爭對手這麼有默契,也真是難得。”
安室透表情裂了一瞬,表現得像是對“默契”這個詞感到不適。
空一手叉腰,一手拇指食指撐開搭在下巴上:“這麼說,你們不會是……臥底吧?”
“不然為什麼要這麼遮遮掩掩呢。”空看著他。
……安室透的表情沒什麼明顯變化,該說不愧是能來當臥底的人嗎。
空突然失去了興趣,抱起派蒙就走:“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不關心。”
“哦對了,”空停下,“餐廳在哪兒。”
明明是向他人尋求幫助,卻用如此高高在上的語氣……安室透捏緊拳頭,還是回答:“……在七樓。”
因為興致不高語氣冷了一點的空:?
“謝了。”空撇下一句,徑直離開。
安室透看著他的背影,拳頭捏緊了又鬆開,眼神複雜。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欠揍。
——為何你會變成這樣……
又或者,你真的是他嗎?
初來乍到的空不知道安室透此時在想什麼。他辦了住宿,又帶著派蒙去了七樓吃飯。
吃完飯,空打開○神,查看任務。
「世界任務」
「任務:背叛者的宴會」
「內容:等待至14:00」
「描述:昨天琴酒告知你的似乎要背叛的高官,將於今日中午兩點舉辦最後的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