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簾,依舊沒有說話。
她也不知道這些天,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她隻是在沒日沒夜地畫畫。
“半個多月了啊……”她看了看日期,喃喃地說,“快到新年了……”
“你這家夥的關注點還真是奇怪。”易澤搖了搖頭,“你也知道半個多月了?”
鬼知道這半個多月,她是怎麼不吃東西堅持到現在的。
難道就靠那幾口水嗎?
言諾諾趴在桌子上,淡淡地說:“你來找我幹嘛?”
讓她一個人這樣過下去,不好嗎?
她不去打擾任何人。
也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她。
“我來找你,把就救出來還有錯是吧?”易澤沒好氣地說,“我真沒見過這麼蠢的女人。”
她悶聲趴著,不想說話。
他將她最新完成的畫作撕碎了。
她還沒有跟他算賬呢。
那副畫,可是花費了她四天時間的。
“不說話就行了?嗯?”他將她拉了過去,“你這樣,又何必呢?還不如在他麵前做,他也能看得見。”
“我不是要做給他看的。”她淡淡地說道。
“不是做給他看的,你為什麼要這樣?”
她搖了搖頭。
易澤無奈地歎了口氣,將她摟進了懷裏。
他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心疼過一個女人。
還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那天跟他走,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倔。
他哪裏不比井傅宸好了?
她自己折磨自己的時候,還不是他來找她?
井傅宸甚至都不知道。
“蠢女人。”易澤將她抱了起來,“休息一下吧。”
“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都到這種時候了,就不要逞強了。”
言諾諾抿了抿唇,隻能由著他來。
她沒有力氣做任何掙紮。
躺在床上,她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想到了很多事情。
又是那些重複循環的記憶。
全都是有關於井傅宸的記憶。
話說回來,他跟俞潼的婚期,已經很快要到了。
她說過會去參加婚禮的。
隻是,她有點慫了。
她忽然不想去了。
忽然,她旁邊的位置陷了下去。
“你……你想幹嘛?”言諾諾警惕地看著他。
“如果我真想幹嘛,你也反抗不了。”易澤淡淡地斜了她一眼,“我隻是累了而已。”
他這麼大費周章地找她,還給她做飯吃,不讓他休息一會嗎?
再說了,他要真想做點什麼,她反抗得了?
言諾諾將海綿寶寶往中間一放,說道:“不許越過它。”
“你好歹也給我留點翻身的位置吧?”
她冷哼一聲,將海綿寶寶往自己這挪了挪。
接下來的時間裏,誰也沒有說話。
易澤確實是很累了,一沾床,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言諾諾拿起半個多月都沒有碰過的手機。
她想了幾秒鍾,還是將手機扔到了一旁。
她不想看。
隻要是有網的地方,一定能看見他跟俞潼的新聞。
她一點都不想看。
……
“阿宸,你覺得這個款式怎麼樣?”俞潼穿著潔白的婚紗,笑魘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