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莊和渠頭村兩村之間的事情雖告一段落,但柳家依舊不依不饒,幾乎天天都會上孫家鬧事,他們本著我不好過也不會讓你好過的精神,硬是將這一場親家糾紛從初三鬧到了中旬初,看著還有繼續往下鬧下去的趨勢,整日吵吵嚷嚷鬧得渠頭村合村都不能安生。
好在一家子都軟弱的孫家還出了號三姑娘這樣潑辣的人物,柳家三番五次上門尋事都沒討得便宜,但卻依舊不死心,罵完了孫二姑娘罵孫家老兩口,再加上孫家祖宗十八輩通通咒罵個遍,非要將他們家當初娶媳婦下的聘禮錢給討要回來。
村裏人罵人很是難聽,七扯八扯的牽扯出了很多之前的事情。柳家罵二姑娘是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自從嫁到他們家,公婆公婆不會侍奉,香火香火亦沒有延續,光知道吃幹飯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柔弱模樣,如今更是膽大,竟然光天化日放著一紙婚書的丈夫與其他男人跑了,實在是個淫娃蕩婦。
孫家人老實,老兩口又上了年紀,本來打算晾著柳家,讓他們罵夠了罵累了自己就回去了。三姑娘不依,說道:“他們何年何月才能罵到頭,況且左鄰右舍從咱家門頭一過,風言風語的聽了去些,還不得真當有那麼回事,壞了二姐的名聲,還讓孫家的王八羔子占足便宜。”
老兩口一聽這話確實有些道理,姑娘家家的名聲最重要,二姑娘嫁給柳家就已經夠不幸,如今更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竟連人影都不見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還有人在自家門頭如此詆毀她的名譽,他們又怎麼能咽下這口氣,幹脆開了院門,任由二姑娘去了。
二姑娘站在門頭,瞧見她那沒臉沒皮的二姐夫被凍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隻覺得心中解氣,恨不得再從家中端出那隔夜裝滿屎尿的馬桶給他潑在身上,爛人配臭屎才更加舒了她的心。
隻是她有心卻無膽,兩村的裏正發話平息了事態,再沒有旁的人敢插手這件事情,搞出更大的動靜,隻能任由當事人兩家小打小鬧,她亦不敢將事情搞砸攤上官司,隻一手叉腰一手扶著門頭冷哼一聲,厲聲罵道:“呸,不要臉的臭狗屎,還好說我姐姐的不是,我姐姐性情溫柔賢惠,被你們又打又罵逼出了家門,還有臉到我們家要人討聘禮錢,臉皮怎麼厚的和城牆拐角似的。”
一語罵完,她依舊覺得不甚解氣,想起些前塵往事來,更是心中憤怒,三兩下扁起袖子拿出一副要打人的氣勢,氣道:“你們還說我姐姐不能生孩子,依我看是活該你們柳家這一脈斷子絕孫,要不是先前我姐姐懷了孩子胎氣不穩還被你這龜孫子一腳揣在肚子上,流了產落下病根,怎麼會生不出來孩子?如今十裏八鄉都知道你的德行,看哪個還敢嫁你,真真是讓你們家的香火斷了根。”
柳家婆婆是個厲害性子,攛掇要回彩禮錢給她兒子重新找個能生養媳婦的注意也是一肚子壞水的她想出來的。如今被人當戳到痛處,臉上的顏色那是一個豐富,偏偏人家說的都是事實,全無一星半點的編造之言,半天隻憋出來句“我不管,你家的女兒跑了,先把聘禮錢退回來,我們家重新娶個屁股大會生養的,誰稀罕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