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地痞流氓哪是好惹的,幾個人圍攻曹大牛勉勉強強打個平手未占盡便宜,竟然還有人偷偷繞到台子後方拿了把匕首向小魚刺來。
等她發現時已經為時已晚,想跑卻忙中出錯,竟然笨到自個把自個絆倒在地上,隻能驚呼一聲,捂住臉,想著傷到哪裏也不能傷到臉,畢竟這張臉可是她辛辛苦苦保養起來的呢。
實在是她心中焦急,忘了靈泉有治愈傷口的功效,又或是即使能治好,這疼痛還是由她來受的。竟嚇得全然做不出半點反應,隻伏在地上本能的捂住自己的臉尖叫。
好在刀子沒有落在她的身上,隻卻跟紮在她的心口上無異,曹大牛聽見了她的喊聲,顧不上背上腿上被人踹了幾腳,光朝著她的方向撲過來,伸手擋住匕首。
小魚等了半天都未有預期中的疼痛感襲來,再張開眼時,就見她麵前伸著一隻胳膊,汩汩的鮮血從那傷口中流出,“滴滴答答”已經彙聚成一灘,嚇得她又是一聲尖叫,快步爬過去握住曹大牛的手臂,又是驚恐又是心疼的哭道:“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地痞流氓雖平日裏惹是生非,但大多數都是淤青刮擦之類的小傷,如今擺在眾人麵前的傷口雖不至於深可見骨,但依舊皮肉外翻可怖嚇人,他們立馬一聲高呼,四散逃去。
小魚轉頭想叫住他們,縣太爺一個時辰前還在這兒,非得叫他評出個理來。卻被曹大牛拉住衣袖,聽他平靜冷聲道:“罷了,無事,我做獵戶受的傷不少,這並不算什麼要緊的,回去自己包紮就好了,咱們先回去。”
小魚心中不忿,又覺得他這傷口是因著自己才留下的,豆大的淚珠“吧嗒吧嗒”直順著臉頰往下流,哽咽著說道:“哪裏不要緊,你仔細看看,留了那麼多血,你怎麼那麼傻,他們不會拿我一個女人怎麼樣兒,頂多比劃兩招嚇唬嚇唬我,你逞這個強做什麼?”
曹大牛看著她哭,沉默半響,歎口氣道:“刀劍不長眼,哪怕別人隻傷了你一絲頭發,我倒都情願所有的傷都落在我身上,留你周全。”
頓了頓他隻看她聽到自己的話,眼淚不僅沒有止住,反而哭的更凶,倒是受傷的安慰起沒受傷的,道:“若是沒受傷,我還能拿袖子給你擦擦,我這傷受的一點意義都沒有,還是要招惹你哭……”
小魚坐在自家的炕上,想起正月十五那日的事情,心中直後怕。如今已過去幾天,她還感覺心懸掛在半空中,揪的人胸口疼。雖每日都去看幾遍,心中仍然是放不下,抬腳就去廚房爐子上取下紅棗枸杞茶倒進茶壺裏,朝隔壁院子走去。
立春節氣已過,算是到了春天,天氣雖還是料峭春寒,但好歹不見正月初那幾場紛紛揚揚的大雪。曹大娘又勤快的在院子裏忙忙碌碌,一會兒把石桌石椅擦拭一遍,一會兒又將院裏空閑的土地翻了翻,打算種上蔬果種子以供自家之用,大黃跟在她身前身後,熱情歡脫的搖著尾巴,嘴裏發出“汪汪”的興奮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