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胡家酒樓那一回,李浚齊真的沉寂了好幾天,小魚釋然的同時又有些失望,最終還是看開了,不清不楚的糾纏還不如快刀斬亂麻。
可就在這時,李浚齊突然又出現了,一身乳白色的棉袍印著淡金色的流雲底紋,就站在金陵河岸邊雲淡風輕的看過來,帶著隱隱的笑意。
恍如隔世,一瞬間小魚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放下了,唇角一彎緩緩走過去,“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原以為你終於放棄了。”
“對於你,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包括那個夜晚。”李浚齊今日的心情格外好,“我要開始準備秋闈,因為這個事情才耽擱來見你的工夫。”
小魚點點頭,拖著兩隻雞都到岸邊,突然回頭又是莞爾一笑,“我想好了,這次你還能來找我,我確實不該小家子氣,若你願意,我就收回之前的話,咱們還是朋友。”
怎麼能不願意,李浚齊跟著走到河邊,唇角的笑意比來時還要明顯幾分,看著小魚利落的一刀砍下兩隻雞頭,伸進河水裏涮洗,不由一愣,笑道:“以前你最怕這些東西了,如今幹的倒是起勁。”
說著伸手接過一隻,動作生疏的學著小魚的樣子拔雞毛。
“時勢造英雄。”小魚頭都不回一下,半是打趣半是讚賞道:“你天下第一公子以前也最討厭廚房裏的活計,美其名曰君子遠庖廚,我看幹的也很是起勁嘛。”
被她打趣的話一頂,李浚齊感覺像是又回到了蓮花鎮裏,她還是那個毫無心事的小姑娘。
不見身旁說話的聲音,該不是真因為這玩笑話生氣了吧,小魚扭頭去看,正好對上李浚齊溫潤柔軟的眸子,長長的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慌忙之中回頭繼續拔雞毛。
“這樣,真好,我最喜歡看你笑的樣子,什麼煩心事兒都沒有了,所以做回最初的你自己吧。”李浚齊挨著小魚的肩膀,柔聲道。
笑?好像自從曹大牛走後,再也沒有舒心大笑過一回,小魚一邊默默揪著手裏的雞毛,一邊神色黯然道:“太多事情,一切都回不去了。”
“回不去正好,那就讓咱們重新開始吧。”為何李浚齊的眼裏有一絲狡黠閃過。
小魚仰頭望著天,“重新開始談何容易。”
“你既不願意給我做家廚,那我便去與方掌櫃說說,我與他有些情分,加上你的實力做個主廚不成問題。”李浚齊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對小魚的擔心。
與方掌櫃說說?那不又是走後門,因著進樓當小工走後門的把柄現在還被人戳脊梁骨,還敢走後門一步成主廚。
小魚還想多活幾年,忙攔住李浚齊道:“不必,你是不相信我麼,相信以我的實力,早晚會幹到主廚,到時候來請你吃宴席。”
李浚齊看著她裝出來的信心備足,實際上卻底氣頗虛,又不願意將她逼急了,淡笑著無奈搖搖頭,“我對你的承諾永遠有效,若是不順心,來找我便是。”
小魚感激的朝他一笑,接過他遞過來的白條雞,拎著朝樓裏走去。
剛進到後院,迎麵撞上來趙主廚,神色不自在的看向金陵河的方向,“你未婚夫啊?長的倒是好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個小白臉,依我說,男人不能長的太好看,太燒包不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