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神奇的空間在腦海深處浮現。
一排排的藥櫃，一個個稀奇古怪，叫不上名字的儀器，讓皇上看花了眼。
“這是你用的手術刀！”
“這是你用的青黴素！”
皇上一個個看過去，認出了不少他見過的東西。
顧傾安靜地站著，等待皇上最終的反應，和她不太確定的未來。
皇上再次轉動纏絲金鐲，關上了空間，麵部表情由震驚無比，慢慢變成了恍然大悟：“原來你行醫所用的所有東西，都來自於此。”
“對，沒錯。”顧傾微微欠身，“顧側妃早先質疑藥的出處，臣媳不敢說真話，這才拿煉丹爐來當擋箭牌。後來她猜到了鐲子的用途，將它偷了去，但卻打不開，所以把它給拆了，又被迫還回來。”
“為何她打不開，但朕卻一轉就開了？”皇上問道。
“因為鐲子是臣媳的，臣媳同意讓誰開，誰才能開。”顧傾回答道。
這其實就是個指紋權限的問題，她也是在鐲子失而複得後，仔細研究才發現。
皇上回想她說過的謊話，問道：“你給朕用的胰島素，當真是用豬胰髒做的？”
顧傾道：“最初的胰島素，的確是從豬胰髒裏提煉出來的，臣媳沒有騙您。但鐲子裏有人工合成的胰島素，跟豬不再有任何關聯。”
所以他並沒有跟豬共用同一種器官？皇上抬手指著顧傾，咬牙又切齒：“你把朕騙得好苦。”
顧傾老老實實地低頭：“臣媳有罪。”
皇上把袖子一甩，又問：“你所謂的師傅也是假的？”
顧傾的臉微微紅了一下：“是，假的。”
皇上拍了拍額頭，露出一副放棄治療的表情：“說吧，鐲子是從哪兒來的。”
“這個臣媳真不知道。”顧傾道，“多年前，臣媳一覺醒來，它就在手腕上了。鐲子裏，除了藥和各種器械，還有很多醫書，臣媳就是靠著這些醫書，才自學成才，學會了醫術。”
這個她真沒說謊，她也不知道，她的隨身空間，怎麼就跟著她一起穿越到雲熙來了。
“不知道？你是想告訴朕，這鐲子是從天而降的？”皇上重重地哼了一聲，“你先前拿聚寶盆打比方，可這鐲子，能跟聚寶盆一樣？聚寶盆裏變出來的，都是世上現有的東西，但你這鐲子裏的所有東西，都是前所未見。你擁有如此妖物，與妖孽何異？”
她就知道會被當成妖孽，不然以前也不會說謊。但這會兒顧傾淡定得很，隻是把手一攤：“管它是神器還是妖物，反正臣媳已經把它獻給父皇了。”現在他也能打開鐲子，要妖孽就一起妖孽吧！
皇上氣得把桌子一拍：“你這是在算計朕？！”
“不，臣媳隻是想救阿羽。”顧傾輕聲地道。
皇上拍桌子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你給阿羽做手術，需要用到這鐲子裏的東西？你擔心被當成妖孽，所以來把它獻給了朕？”
顧傾跪了下來：“請父皇準許臣媳單獨給阿羽做手術。隻要阿羽能轉危為安，臣媳任由父皇懲罰，即便被當成妖孽燒死，臣媳也認了。”
皇上注目顧傾彎下的脊背，似回憶起她跟慕容羽的過往，有些感慨：“你們夫妻，自從成親，就互幫互持，倒是一往如初。”
皇上說著說著，語氣忽然變得嚴厲起來：“單獨做手術，你就知道單獨做手術，難道你冒著被視為妖孽的風險來獻鐲子，就是為了繼續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