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和以前一眼，半點虧都吃不得，總是叫為難你的人，更加犯難，甚至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對象。”慕容暄見得蔣馨凝沒有看她，反而是自顧自的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說完了，他就輕輕的笑了。
蔣馨凝斜睨了他一眼，微笑著說道：“這個為難的人，可不也包含了九殿下你麼？”
氣氛一時間轉而更加尷尬，在這樣氣氛下見麵的兩人，早已經不是當初的他們了。
慕容暄臉上好看的笑容沉凝了一下，仿佛是投入波瀾裏的石子，讓他的表情有了一些變化。
他隻抿唇一笑，淡淡的說道：“要不要幫你的侍女先瞧瞧？我看她的傷勢，仿佛有些嚴重。”
“殿下若是真的擔心的話，方才就不會用那樣的方式，把我帶來了這裏，若是你真的有心要邀請我，也絕不是如此。”
蔣馨凝深吸一口氣，緩緩的站起身子。
對於慕容暄，她無法做到向方才對待慕容綾那般的平靜，遊刃有餘。
他們曾經有過一次緣分，她也救了他的性命，甚至如今，她這裏還有他最為珍貴的紫玉玉佩，是他身份的標誌。
原本，蔣馨凝把他算入了這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可是現在看來，還是太奢侈了。
許多事情發生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快，叫她根本無法適應。
“我一直拿殿下當做朋友，也希望我們之間能有些真摯的情誼，卻不曾想過，你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蔣馨凝背對著慕容暄，好看的背影星辰一道極為完美的弧線。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但是其中所夾雜的無奈，卻也有些明顯。
原本神色還十分柔和的慕容暄，聽到了這句話，表情卻是猛然的一頓，下一秒就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他修長的眉頭微蹙，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隻輕勾唇角說道：“是麼？原來你把我當做朋友？”
“難道不是麼？”蔣馨凝回答一句，她依舊沒有回頭。
慕容暄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
雖然他還在笑，可是給人的感覺，竟是如同狂風即將過境，暴風雨來臨前夕的感覺。
此時天色本是暗淡，更為襯托的他的神色極為陰沉。
“若你真的把我當做朋友的話，就不會兩天之後，成為別人的女人！”慕容暄緩緩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他的語速不快，咬字卻是十分的清晰，尤其是後麵的這一句。
“這，難道有什麼衝突麼？我的年紀也不小了，若不是因為之前有些事情耽擱，早已經出嫁了，在大燕來說，到了我這個年紀還不出嫁的女子，已然讓家人蒙羞了，難道你卻不為我高興？”
蔣馨凝的表情也有片刻的變化，隨後隻是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
在她看來，她和慕容暄的關係也僅僅是到了這樣的地步，沒有更深刻談論的必要，當然，這也不是他把她帶來這裏的理由。
原本她以為他足夠成熟冷靜，不會做出這樣衝動的事情來，可是現在看來，卻是高估了。
“我為你高興？蔣馨凝，你還真是有夠狠心，你一點機會都不曾給過我，卻要我來祝福你嫁給別人，還要我為你高興，你會不會過於自私了一點？”
慕容暄猛然站了起來，看著蔣馨凝的背影抑製不住的吼道。
他的手指已然一根根收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更是冷若冰霜。
這一次，他原本是想著能夠和蔣馨凝好好的探一探，把話說清楚，可是兩人才見麵不到這一炷香的時間，他卻已經失去了耐心。
在蔣馨凝的麵前，他好像，一直都不能很好的控製自己一般，總是輕易的泄露自己的情緒。
“你是我的朋友，自然該為我高興，而且，也不要說我沒有給過你什麼機會，在我看來，你現在所說的這一切，都是荒謬可笑的言論，我們本沒有在一起的可能，又何必說出這樣的話來，叫雙方都不好受？”
蔣馨凝終於轉過身去，看著慕容暄如是說道。
那張美麗的臉的確能夠引人同情和喜愛，但即使是到了這樣重要的時刻，蔣馨凝還無法理解，慕容暄對於自己所謂的喜歡，到底是因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