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羅綺麗也著急了。
圈圈覺得很慚愧、很內疚,小聲回答:“小姐說,她還要在緬甸再呆幾天,讓我先回來給你們報個平安。”
沈雲天氣不打一處來,“胡鬧!她手機是閑置的嗎?報個平安還要差個人回來。你都回來了,她一個人豈不是更危險?!”
“是啊,緬甸那種地方,都是些窮鄉僻壤,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羅綺麗也擔心起來,“不行不行,圈圈,你帶我去找她。”
羅綺麗起身,張羅著收拾行李、訂機票。
圈圈心裏如同打翻了調味罐,一時不知是何滋味,也不知如何作答。
正在這時,聽得門外有腳步聲。原來是江氏地產集團董事長江其域的公子江由來了。
江由和沈意薇從小青梅竹馬,他對沈意薇的喜歡大家都看在眼裏,兩家家長也有點聯姻的意思。
“小由來啦,快請坐。”沈雲天忙著招呼。
“謝謝伯父伯母。”江由是謙謙君子,他戴著黑框眼鏡,白白淨淨,斯斯文文。
“伯母,方才聽你說,要去找誰?小薇不在家嗎?”
羅綺麗歎口氣,“是呢,她去緬甸旅行了。人生地不熟的,她一個人太危險。我正擔心呢,想和圈圈一起將她找回來。”
江由想了一下,開口道:“伯母,不如我和圈圈去找她吧。”
羅綺麗聞言,不禁大喜,“那太好了。小由,薇薇有你的陪伴,我就放心多了。”
她朝沈雲天使了個眼色。
“小由,那就拜托你了。”沈雲天和藹道。
“伯父伯母太客氣了,謝謝你們對我的信任。我一定安全把她帶回來。”江由信誓旦旦。
羅綺麗和沈雲天對視一眼,笑而不語。他們對這謙遜有禮的江由也很有好感,女兒和他一直相處得不錯,說不定,往後真可以成為一家人。
江由和圈圈約定了下午去機場碰頭,便向沈家辭行。
伊洛瓦底江旁邊的叢林。
原以為沿江徒步隻是沿著江散散步而已,哪知真如林樂修說的,需要開山劈路,遇水搭橋。
他們走的是上遊幹流獨龍江路段,水勢洶湧,遍布危石險礁。有路時,尚可在幹涸的河灘上行走,沒有路時,就得從旁邊的森林裏穿越。
林樂修在前麵開路,他折了兩根樹枝當手杖,大的給了自己,小的給了沈意薇。他用樹枝撥開兩旁的雜草和樹藤,盡量挑著樹木之間的平坦縫隙行走。
他就這樣沉默著,一言不發地走著。徒步於他,確實是一種放鬆的方式,可以讓他的腦子放空,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不想。
寂靜的叢林裏,偶爾傳來兩聲不知名鳥兒的怪叫聲,聽得沈意薇心裏發毛。她隻能緊緊地跟著林樂修。
“林樂修,你為什麼喜歡徒步?”後麵的女聲響起。
前麵的人正在將帶刺的樹藤移開,沒有回答她。
沈意薇又換了個問題,“我們還要走多久?”
習慣獨處的林樂修幾乎忘記,還有人與自己同行。而對方,竟還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竟然是自己親口答應帶上她的。
“徒步需要體力,盡量不要多說話。”他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沈意薇沒想到是這個回答,隻好悻悻“哦”了一聲,跟在他身後,也盡量不再多言。
又是一聲淒厲的鳥叫,沈意薇忍不住驚叫出聲。
“啊!”她受到驚嚇的發出的叫聲聽著比鳥叫聲更加淒慘。
林樂修回頭。
隻見少女嚇得華容失色,一個箭步跨上來,緊緊抱著自己的胳膊。
“好可怕的聲音!”沈意薇瑟縮著。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胸,正貼在林樂修勁瘦的小臂上。
她急忙鬆開手,尷尬地跳到一步開外。可她心裏實在是害怕得緊,小臉都嚇白了。
林樂修也覺得有些不自在,裝作沒感覺出來。她這害怕的樣子,不像山區長大的人,反像從未進過山的城裏女孩。
林樂修皺著眉頭,“你不是說,你是從南方山區被拐來的嗎?沒聽過林子裏的鳥叫?”
“呃,”沈意薇悲哀地想,吹牛不打草稿,沒想到這麼快就現了原形。
“這個……我們那邊的山都是小山丘,不是深山老林。再說了,我也沒有獨自去過山上。”她抹抹額頭上的汗,心想這番說詞應該能對付過去吧。
林樂修看向沈意薇。在叢林裏沒走多遠,她身上穿的t恤和牛仔褲已經被樹枝上的露水打濕。
看看天色還早,他便找了一塊平整的地方略作休整,又從包裏翻出一件衝鋒衣外套,遞給沈意薇。
“先穿上這個,休息會兒,補充體力。”
沈意薇早就累得夠嗆,一聽說可以休息,立馬一屁股坐到草地上。此時也管不得形象不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