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兒走呢!”少年修長的手停留在少女的腰間,聲音很輕,卻像是染上了玫瑰色,有了實質的力量。
少女的小臉,頓時紅的像是熟透了的果實,她眨巴著大眼睛,隻是嬌羞了一會兒,就調皮了起來,斜睨周圍走過的陌生小夥伴們,“喂,被他們看見了!”
言語間,像是私密而珍貴的東西被人看見了而很是不滿。
她就是與眾不同的,她不怕人們所說的早戀,什麼都不怕,卻不願何人分享她摯愛的事物。
少年像是讀懂了她的心思,身後刮了她的鼻翼,“小氣!”
她皺了皺小瓊鼻,嬌俏的笑,“一會兒你陪我去領獎!”她亦是霸道的,甚至有些小任性。
少年挑了挑眉,“我排在你後麵啊,中間隔著六個人,如何陪你去領獎?不如,我看著你去領獎吧!”他的聲音像是微醺的風,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唐曦雨驕傲的扭過頭,表示了她小小的人性,眉眼依舊在笑。
唐曦顏站在遠處,就是聽不見陸子說的話,但是那種聲音,卻像是在她耳邊響起,那個聲音,她實在是太熟悉了。
他就是有那樣得天獨厚的少年,值得一切少女去追尋,卻沒人能夠擁有他。
時隔一世,唐曦顏突然想起那時候經常聽的《白狐》。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隻舞……”她輕輕的眨著眼睛,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樣的向往,對著這個教會了她什麼叫做“高山流水”,也教會了她最美好的事物隻能遙遙相望的道理的少年。
前世,她曾經說:哪怕是五十年後,我都會記得你。
前世,他曾經說:白發蒼蒼的時候,我才不願見到你,清醒著能活多久就多久,活得久了沒意思。
前世,她曾經說:你結婚我不去,我很自私,凡是叫我不爽的事情統統一邊去!
前世,他曾經說:要為人婦的你,看起來沒那麼傻了。
前世,她悄悄的說:陸子瑾,我不會叫你看到我變得平庸的那一麵,我就是這樣,是個多變的壞女孩,還會騙人!
前世,他悄悄的說:我不敢離你太近,生怕破壞了彼此;我買了房子,不想結婚,卻想叫你來看看我的家,雖然你是個壞女孩,為了自由散漫不擇手,我學會了你的自由散漫,卻沒學會怎麼停下來……
……
前世的點點滴滴一一浮現,她再也無法擁有那一切,卻能夠站在另一個角度上,看著他和她的故事一一上演,仿佛一場無法謝幕的回憶……
這麼小的一對孩子,就這樣以擁抱的姿勢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四周的人很快就議論了起來,等唐曦顏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指指點點的孩子,幸好老師們都被召集去開會了。
那邊,陸子瑾和唐曦雨依舊肆無忌憚,旁若無人的聊著什麼,一會兒,唐曦雨拉著陸子瑾的手有些任性的往另一側走去,陸子瑾腳步邁的很慢,步子卻很大,跟在唐曦雨的身後,仿佛在他麵前,唐曦雨是個淘氣的孩子。
唐曦顏笑著搖了搖頭,前世的她恣意任性,誰也管束不住,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她才有了別人都沒有的那份靈動和天不怕地不怕的獨特,叫萬般挑剔的陸子瑾情有獨鍾。
而陸子瑾這個人……如果真的要比喻,唐曦顏願意把他比喻成一縷風,他時而張狂時而任性,時而像個頑童,時而恍若天之驕子,時而神秘莫測,時而又叫人溫暖舒適,但有一點亙古不變:他的自由無人能擋。
他才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
“曦顏,那是誰?”一直在身邊沉默不語的文麗麗,在唐曦顏歎息的時候,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是陸子瑾,旋兒灣小學第一名,也是這次學區統考的第八名。”唐曦顏認真的解釋,和文麗麗說話,她沒有心理壓力,因為文麗麗這個人性子很直。
“他長得真好看,而且對曦雨真好。”山裏娃有些事情懂的晚,有些事情卻異常早,她已經十一歲了,山裏的孩子,十六歲就能出嫁了,這次回去,她要是無法說服她爸爸的話,再過四年,她怕是就要嫁人了。
哪個少女不懷春?文麗麗也希望有那樣一個美好的少年,和她一生攜手。一定程度上,她要比嬌生慣養的雲露露和唐曦雨都要早熟,隻是比不上唐曦顏而已。
唐曦顏笑笑,卻不能多說什麼,隻是道:“麗麗,你也會遇到對你好的人。”即使在前世那樣的條件下,隻上過四年學,從未出過大山的文麗麗都能獨自遠去,何況……
唐曦顏把之後的想法壓下,不經意間扭頭,卻見邊上的雲露露狠狠的剜了文麗麗一眼。
這時,學校的廣播又響了起來,“各位同學請注意,各位同學請注意,頒獎典禮五分鍾之後舉行,請大家在帶隊老師的協調下有序進入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