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瑾帶著白晶晶走了。
唐曦顏把最後一口飯咽下去,伸手摸著唐曦雨的臉蛋,有些擔憂的問道:“曦雨,若是陸子瑾不回來了,你難過不?”
唐曦雨垂下眸子,半晌之後抬眼,“也許會吧,不過他都不回來了,我為啥要難過?”她揚起了聲音,每個字都異常清晰。
唐曦顏狠狠的揉了揉唐曦雨的臉蛋,是啊,都不會來了,為什麼要難過?
這就是前世的她,今生的唐曦雨,說她薄情也好,說她功利也好,她就是這樣的,從來不會為已然不屬於自己的人和東西難過。
今日做出最後的選擇,陸子瑾也無可奈何,這些唐曦顏都知道,可是她真的討厭這樣的生活,討厭亂糟糟的感情,她不管陸子瑾有多少各式各樣的感情,身邊有多少女人,但是她決不允許陸子瑾和她們姐妹在一起的時候,會有別的女人攪合進來。
……年前,陸子瑾都沒有再來。
而臘月三十兒的時候,大家正準備過年,唐家卻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雲秀英帶著雲露露來了。
白梅珍在場上燙豬頭,她壓根不知道那天的事情,還笑嗬嗬的堵了狗,把雲秀英和雲露露迎了進來。
而雲秀英則根本不給她好臉色看,“白梅珍,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你也別假惺惺的!”
“我咋就假惺惺的了?我好心把你迎進來,你怎麼說話的?”白梅珍根本就是一頭霧水,鬼知道雲秀英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你家曦顏把我家露露推下了懸崖,都摔成了腦震蕩,你在這裏裝什麼好人!”雲秀英扯大了嗓門,隻覺得唐曦顏對不起她家雲露露,卻根本不想想她家雲露露好端端跑人家家裏幹啥去了。
不過這一嗓子也不容小覷,給周圍的鄰居們都驚動了,上邊的唐熙遠和唐臨遠家、對麵的曹美蘭家和大奶奶家,西南邊的劉誌家,東邊的文麗麗家,都有人走了出來,伸長了耳朵聽著。
山溝裏就是這樣,過於安靜的環境下,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能聽的很清楚,尤其還是這種對著山喊的,嗡嗡盡是回音。
這出來的幾家人,除了文麗麗家之外,別的和唐曦顏家關係可不是那麼友好。
白梅珍掃了一眼四周,就算是再笨也知道雲秀英這一嗓子是故意的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白梅珍不禁也有些怒氣了,山裏人也有講究,大過年的都要和氣,雲秀英遲不來早不來,偏偏大年三十兒來不是搗亂的是啥?安定人都有說法,大年三十兒誰家要是發生了口角,那可要一年都不得安生。
“哼,我家露露傷了,住院了,花了那老多藥錢,你們當然要賠了!”雲秀英梗著脖子說道,黑瘦黑瘦的臉上盡是一副,今兒你要是不賠錢,我就死給你看的姿勢。
可唐曦顏是能受這種威脅的人嗎?
她向來吃軟不吃硬,上次逼的雲露露滾下山崖,雖說她沒動手,但是她多少有些不適,但那也僅限於她不想平白傷人而已。
此時雲秀英在場上鬧騰,可真的觸了唐曦顏的黴頭,她從白梅珍身後走了過來,“賠錢?花了多少啊?把醫院的單據拿出來?”她似笑非笑的盯著雲秀英,先不說雲露露壓根就沒有腦震蕩,就算真的腦震蕩了,以雲大夫的性子,根本就不會送到醫院去,一個赤腳大夫,連單據是什麼都不知道,哪裏有那玩意兒?
雲秀英也拿不出單據,隻嚷嚷:“統共花了兩千呢,我家用的藥都是有數的,你是給還是不給?”雲秀英家也是富人了,隻是雲大夫這些年的積蓄也就一萬塊錢左右,上次給雲彩鈴陪嫁之後,就是橫下八九千,前陣子她聽說唐家賣百合賣了十幾萬,她的眼就紅了。
要知道,雲大夫那可是一輩子的繼續,唐曦顏家那是一夜暴富啊!
“這——”白梅珍一陣無語,也沒聽說花了那麼多錢啊!
唐曦顏抱著膀子掃了一眼四周看笑話的人,“我要是不賠呢?”她也沒有爭辯雲露露怎麼摔下山坡的事情,那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些人今日來根本就是敲詐的。
雲秀英見此,就覺得小孩子終歸是小孩子,半點都不會辯解,說她推下去就是她推下去的。
“看看,看看,是你們家唐曦顏推下去的沒錯吧?白梅珍,你們要是不賠,我就死給你們看!”雲秀英指著唐曦顏,卻對白梅珍嚷嚷,見唐漢生很唐永勝都從大門裏走了出來,她往後退了退,卻也不害怕。
唐漢生是出了名的性子軟,誰不知道啊,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來,唐永勝也是老實人,她沒那麼害怕。
卻不料,白梅珍竟然為難的看向了唐曦顏,雲秀英不禁也把注意力轉移到唐曦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