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蔣米琪喚作嚴冬的男子,剪著平頭,一身軍裝,整個人仿佛冬日裏的一株鬆樹。他整個人都被蔣米琪抱了個滿懷,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而後拍著蔣米琪的肩膀,輕聲安慰,“米琪,我沒事,沒事的。不哭。”
唐曦顏停下腳步,有些明了,這,大約就是蔣米琪心中的男人吧?標準的軍人,鬆柏一般的氣質,這種男人,是值得信任的吧?
蔣米琪心情大起大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嚴冬,我以為你要死了,嗚嗚,嚴冬,你這個瘋子,幹什麼拿車子撞上別人,你知不知道會出事啊……”
嚴冬這才知道,蔣米琪不是害怕,而是擔心他!心底湧上一陣暖流,嚴冬的手臂僵直了一下,而後下定決心一般,緊緊摟住了蔣米琪,“米琪,我沒事,不信你抬頭看看?”
而顧不上蔣米琪抬頭,那被撞歪在臭水溝裏的車子裏,就鑽出一個光頭男人來,撈起半根鋼管,便往蔣米琪頭上砸去。
嚴冬這下,表情真的變成了嚴冬,一雙鷹目寒氣四射,一把就將蔣米琪轉到了安全的角度,抬起一腳,穩穩踢在了那人的手腕,那人手腕一軟,光管落在了柏油路上,見打不過嚴冬,於是拔腿就跑,也不管車子了。
唐曦顏皺眉,靠在蔣米琪的車子上,目送那人離開,按照這三輛車子的位置,不難判斷出,這個光頭是想追她們的尾,而前方拐彎處,是引水渠,雖算不上是河流,但起碼也是四五米深的水,若是真的被這個家夥追尾成功,那她和蔣米琪,或許都將葬送在這溝渠裏麵,蔣米琪怎樣她不知道,反正她是旱鴨子。而嚴冬這一撞,正好卸去了那車子的衝擊力,隻是現在三輛車子,都受了些損傷。
此人,是衝著蔣米琪來的嗎?這個幾乎沒有可能,夜家在北京,怎麼著也算是權大勢大,誰敢觸其逆鱗?衝著她唐曦顏來的?那她還真是太榮幸了,雲心啊雲心,你還真是太沉不住氣了!
心裏大概有了譜,唐曦顏看向那邊的嚴冬和蔣米琪,卻見蔣米琪捧著嚴冬的臉,哭訴:“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嚴冬是感動了,心儀多年的女孩子如此在乎自己,鋼鐵般的漢子,也都化作繞指柔了,可唐曦顏就糾結了,她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蔣米琪你至於那麼蛇精病麼?這把事情也想的太嚴重了些!
於是乎,本來不遠不近不冷不淡繃著的嚴冬和蔣米琪,借著氣氛到位,果斷的表了白,蔣米琪決定帶著嚴冬去見蔣家老爺子了,而可憐的唐曦顏,則被忽略在了一邊。
她鬱結,悄然坐進了車子裏,等這兩人在寒風中卿卿我我。夜飛白突然打電話過來,“你們見到人了嗎?”他還不知道這邊已經出事了。
唐曦顏掃了一眼歪在臭水溝的車子,輕描淡寫:“見到了,正在親熱呢。”就算剛剛真的危險,但現在也安全了,畢竟雲心就是在有什麼想法,也不會叫人跑到車禍現場來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