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首領買下了梵高的第七幅《向日葵》,小姐下來拿一下可好?”那邊,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嘶啞如同老鴨。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電話的?”唐曦顏徹底平靜下來,似乎剛剛和夜飛白那一番溫存不存在似的,有的隻是冷靜。
那邊微微一愣,旋即道:“我是死神鐮刀成員,手上有這個電話的,首領不是去了夏威夷嗎,莊園裏沒有別的人,而且小姐懷著孩子,我怕打到客廳裏不方便,所以便直接打到了小姐的臥室裏,還望小姐見諒。”
極其了解死神鐮刀,話說的毫無漏洞,但毫無漏洞就是最大的漏洞,因為死神鐮刀裏麵,有資格知道這些的人太少,這個人不光知道了,而且湊著這個點兒把電話達到了她這裏,嗬嗬……
唐曦顏唇角的笑容有些冷酷了,她道:“那你送上來吧。”既然,你是死神鐮刀的成員,那麼進入薇溪莊園絕對沒問題,何況,如今莊園裏警戒如此鬆懈。
那人解釋:“大小姐,還是您下來一趟吧,我這邊有點事走不開,我在對麵的咖啡廳等你。”
“好,一個小時之後吧,我還沒起床。”唐曦顏掛了電話,眼裏寒光四射,“元木剛走,就敢打死神鐮刀的主意,活膩味了!”
聽了這話,夜飛白不禁道:“你從哪裏判斷出他不是死神鐮刀的人?他對死神鐮刀,好像太了解了。”外人,是無法判斷的,因為不了解死神鐮刀更加不了解唐曦顏,即便是夜飛白都不能。
唐曦顏眯眼,起身在隔間洗臉,道:“不,他是死神鐮刀的人,但他是死神鐮刀的叛徒。”水珠嘩啦啦的流下,不需要多做什麼判斷,單單梵高的第七幅《向日葵》就是致命的破綻。在死神鐮刀裏,沒有人喜歡這種東西,而隻有一個人對梵高的畫喜愛到了癡狂的程度。
那個人,就是唐曦顏,但這一切,沒人知道,元木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弄這幅畫回來而不先給她電話。
“也許,是元木準備給你一個驚喜。”夜飛白穿上衣服,冷靜的分析。他總覺得唐曦顏如今的思想有些黑暗了啊,什麼事情都能第一反應想到壞的方麵去,果然真正的黑色組織和特種兵差別還是太大了,不知道死神鐮刀會把唐曦顏培養成什麼樣子,隻是不管如何,此時懷著寶寶的唐曦顏思想這麼黑暗,可以麼?
唐曦顏卻搖了搖頭,重生給她帶來的,不光是前世的陰影和幾十年的外掛,當然還有一項天賦,那就是冷靜和縝密的思維,這方麵,誰也玩兒不過她。
她擦幹了臉,抹上了橄欖油,素麵朝天卻璀璨照人,“不,元木會先給我電話,告訴我有人要來,因為這個時候的薇溪莊園不堪一擊。”換句話說,她信任元木的關懷,信任那種無微不至,元木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玩什麼驚喜。
如此,夜飛白明白了,這個人出現的時間不對程序不對,所以,他是敵人。
“你準備去拿那幅畫?”夜飛白的臉色,嚴肅了起來,因為這有可能意味著接下來就是戰鬥,而唐曦顏的戰鬥力……尤其是懷孕的唐曦顏的戰鬥力,恐怕真的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