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夜飛白臉色也凝重了起來，蔣浩的語氣告訴他，這個人要麼是他十分親近的人，要麼，是不能隨意動的人。
氣氛，一時間緊張了起來，唐曦顏都屏氣凝神了，誰都害怕親近的人背叛或者利用。
“是雲家老爺子。”蔣浩緩慢而沉重的說出了這幾個字。
夜飛白凝眉，不言不語。
雲家老爺子。解放戰爭時候的王牌間諜，和夜家老爺子都是並肩作戰過的人物，和夜家老爺子一樣，曾為了這片土地一度舍棄了許多。因為工作危險，他結婚的時候，已經是四十多歲，生下雲震的時候，已經五十歲，如今孫子雲深都已經快二十歲了，此時的他，已經八十歲了，當了一輩子的英雄……
“他被利用了。”夜飛白泄氣的歎了一口氣，雲家老爺子的確對美術研究頗深，但是，他不可能是那個間諜的，而且，他不可能拿到生物基礎液的資料，最多，就是告訴雲林唐曦顏的畫風模仿梵高罷了。
蔣浩鬆了一口氣，看來兒子的理智和冷靜還是在的，“飛白，照顧顏兒一陣子吧，我聽說元木那邊出了點事……”
夜飛白囧，“沒事的，你放心吧，元木很快就回來。”元木的事，是他夜飛白給找的，嗬嗬。
掛斷電話，夜飛白無奈的歎息，“線索斷了。”
唐曦顏搖了搖頭，“不，沒有斷。我和雲林沒有過節，但雲林卻將我當成敵人，這太過了。”
“會不會是因為死神鐮刀本身，雲林想對付死神鐮刀？”夜飛白猜測道。
“不，死神鐮刀的案宗裏麵，沒有和雲林相關的東西。雲林絕對有問題，按照你們長久對他的了解，他隻是和藝術家，一個藝術家不光能夠聯係到卡羅卓爾而且還敢動死神鐮刀的人，這說明他本身就是這個圈子裏的人，藝術家隻是他的掩護而已。”
唐曦顏不喜歡鑽牛角尖，她喜歡從每一個點上去尋找破綻。不需要考慮別的，雲林本身就是個破綻。
夜飛白不得不佩服她的思維能力，如同她在戰場上絕對的冷靜一般，這樣的天賦無人能及。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唐曦顏，仿佛她是一顆會發光的絕世寶石。
“別這麼看我，我隻是喜歡天馬行空而已。”唐曦顏紅著臉笑，人人都以為搞藝術的人邏輯思維能力不行，卻不知道，正是這種幾乎毫無章法的思維，使他們能夠敏感的關注別人看不到的點，經常情況下，正常人都喜歡從正麵看一樣東西，但是搞藝術的人，卻總喜歡把那件東西全部放進自己的腦海裏，東看看西看看。
夜飛白執著於雲林、間諜和畫之間的聯係，唐曦顏卻能單獨拆分整件事情，看到每個人的別扭處。
說不上誰厲害，隻是各有長處而已。
“你的腦子和正常人不一樣。”夜飛白敲敲她的腦殼，“那你覺得，雲林和卡爾之間，會是什麼關係？”這一次，他想聽聽唐曦顏的分析了。
“這個說不好，但是我有些雜亂的判斷，可以說給你聽聽。”唐曦顏的思維並不過分縝密。
“首先，按照卡羅卓爾的說法，雲林和我是有過節的。排除死神鐮刀，我隻得罪過雲心。但是，卡爾是愛著雲心的，如果雲心那麼恨我，出手的不會是雲林而應該是卡爾，當然也有可能是卡爾拜托雲林去做這件事情。”
“但問題在於，雲心和雲深的關係都那麼淡漠了，怎麼可能和常年在法國的雲林那麼親近，以至於雲林都能為雲心做這個？別忘了，雲心和我隻是情敵而已，我們隻有十幾歲，這絕對不至於叫雙方的家人參與進來。”
“就算我們假設雲林和卡爾是一夥兒的，還是無法解釋今日的事情，卡羅卓爾對付我，絕對沒有卡爾有力。首先，可以認為卡爾是警我是匪，起碼在紐約是，他犯不著叫卡羅卓爾來抓我。更加無法理解的事情，實際上近期卡爾和死神鐮刀之間是有一些合作的，這個時候，卡爾不會動我。”
唐曦顏說完，看向夜飛白。
“你的意思是說，雲林想要對付你，最大也是最不可能的可能性，就是他知道了你蝴蝶的身份？”夜飛白當然明白唐曦顏將他逼到死角的意思。
唐曦顏點了點頭，“雲林是一個間諜，法國的間諜。我不是和他有過節，而是即將有過節，他準備將我扼殺在搖籃狀態。所以，我想知道雲林的過去。”
唐曦顏斬釘截鐵的說道，她和雲林素未謀麵，如何可能有所交集，那麼就隻有未來在巴黎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