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貼著窗戶的人,花白頭發十分淩亂,是蔡建國,雲露露的父親。
而邊上離車子很近的是毛新貴,尖嘴猴腮的男人,唐曦顏看見這個男人的第一眼,怒火就燒了起來,幾乎是一種本能。
前世,就是這個男人直接毀掉了唐永勝的健康和她的前程,就是這個男人,叫唐曦顏的夢徹底碎掉了,亦叫她嚐遍了人情冷暖。
前世,就是這個人打斷了父親的腿,在被自己告上法庭的之後拿著酒來唐家買醉求原諒,還叫丁香香帶著兩個孩子躺在唐家的地上,威脅說要是毛新貴被抓起來,她就帶著孩子吊死在唐家,嚇得白梅珍差一點就妥協了。更是這個人,仗著有錢買通了執法人員,導致一個簡簡單單的案子拖了整整一年多,若不是市裏介入都審判不下去……
真有錢。
回想著這一切,唐曦顏突然就呆住了。
她坐在夜飛白的腿上,臉上的嬌憨一點一點的收起,轉眼之間麵若冰霜,目光淩厲逼人,仿佛再也不是那個撒嬌貪睡的女子。
“顏兒,你怎麼了?”感覺到懷中的人兒身體有些僵硬,夜飛白問道。
“沒事,飛白,咱們出去吧。”唐曦顏搖了搖頭,睡意全無,眼底隻剩下冷笑。
你不是下手重麼,你不是會裝麼,你不是錢多麼,我倒要看看如今你要上演哪一出。
“讓開!”淩厲的目光掃向毛新貴,唐曦顏去開車門。
毛新貴本能的後退了一步,夜飛白眼疾手快的幫她打開了車門,從身後扶住她的腰,確保她安全下車。
唐曦顏走出了車子,仰頭站在了陽光下麵,她肩上金燦燦的臂章有些刺眼,淩厲的眼神讓她看起來似乎又恢複了在死神鐮刀時候的模樣——冰冷高傲銳利。
“曦顏,你看看這真是對不起,我家香香也是一時多嘴,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但是你知道的,這話不是從我家香香嘴裏傳出來的,要不是雲秀英……”
毛新貴仗著自己會說話,趕忙迎了上來,弓著身子跟個哈巴狗似的,看了蔡建國一眼之後,還是把雲秀英給賣了:“要不是雲秀英胡說,大家夥兒其實也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情……”
蔡建國的臉色有些難看,盡管話是雲秀英說出去的沒錯,但是剛剛不是大家都還好好的有難同當麼,怎麼突然說變卦就變卦?
唐曦顏本就不滿雲秀英,現下毛新貴這麼一說,還不知道唐曦顏要多麼恨雲秀英呢。
蔡建國惴惴不安的看向了唐曦顏,卻見唐曦顏壓根就沒有看他,隻是死死的盯著毛新貴,那眼底一片冰寒,卻叫人產生一種她在笑的錯覺。
沒錯,那就是笑。
唐曦顏在盯著毛新貴冷笑,一句話都沒有說,看的毛新貴腿發軟,褲管兒都在抖,不是他怕唐曦顏,他是害怕唐曦顏身後的人。
在毛新貴眼中,唐曦顏再怎麼厲害也隻是個女人,女人一般不會動手的,眼光又殺不死人,但是女人的眼光往往能夠左右在乎她的人的行為。
此時站在唐曦顏身後的夜飛白,鷹隼一般的長眸裏麵寒光四濺,那挺拔有力的身姿,叫毛新貴隻感覺這個男人隻要下手,一把就能拎起他來丟到河溝對麵去。
“曦顏……夜上將,你們行行好……”毛新貴歪著腦袋,越過唐曦顏的身體,看向身後的夜飛白,潛意識裏,都是男人做主,求不來唐曦顏,求夜飛白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