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酒已經下架了,明蝶隨手指了下男人的酒,“跟他一樣吧。”
侍者笑了笑,“度數有點兒高。”
男人起身說不用麻煩,請她喝一杯。
隻是他隻倒了一小口給她,很不大方。
明蝶有些不滿地嘟嘟紅唇,一口喝掉所有的酒。
手中捧著個空杯子,乖巧地看著他。
男人自動忽視她眼中的火花,又給她續了小小一口。
明蝶接過來一口喝了然後將被子砸在桌子上。
她今天穿著黑色緊身裙,前麵沒什麼逾矩,後麵露出了整塊背,柔順黑發遮住了一部分白膩的肌膚,反而更顯魅惑。
酒吧昏黃燈光給她白皙的皮膚鍍上曖昧的顏色,本以為今晚水到渠成。
沒想到男人所有的行為都點到為止,包括告別。
明蝶有些暈暈乎乎地起身,拖著鞋,可鞋子調皮得很,帶著她東倒西歪。
氣急敗壞的女孩將鞋子脫下來,掛在尾指上,雙足接觸到古巷中青石板街道上。
腦子發熱,腳下卻是冰涼的。
空曠老街上,她轉動著身子,在石板上轉著圈行走著。
像一隻在花叢中縱情飛舞的蝶。
在她身後,黑色賓利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隨著她的步伐。
直到她回到民宿,車子停在院落。
恍惚中她在樓上聽到響動。
從窗口望出去。
黑色賓利在黑暗中行駛。
明蝶思緒回籠,從窗外轉過頭,這次她滴酒未沾。
細細地打量了下身邊的男人。
今天他穿著件黑色襯衫,袖扣是灰色的,襯衫做工講究,被熨帖得十分工整。
他身上沒什麼裝飾,唯獨左手手腕上有塊腕表。
這個人身份不簡單,至少身價不簡單。
不同於暴發戶,講究形象在所不提,行為之中也能將性格窺見一二。
他仿佛生來就是貴胄,舉止十分紳士。
“有礦泉水嗎?”
男人的視線不自覺地朝兩人中間盯了一眼,那裏擱著一瓶已經喝掉三分之一的水。
明蝶拿起來,旋開。
“嗯?”
看到男人投過來的疑惑眼光,明蝶手中的動作也一頓。
原本準備接觸瓶口的動作也停下,舉高了礦泉水瓶,沒有接觸倒了一口,將退燒藥喂進嘴裏吞下去。
“就喝一口水嘛,小氣得很。”
男人視線朝後移,後座上有好幾瓶全新的礦泉水,明蝶立馬收回視線。
身子在副駕駛上不自然地拱了幾下。
車駛到民宿的庭院裏,副駕駛座上的人沒動靜。
他盯著她。
隻見明蝶將腦袋輕輕一歪,眨了眨像星星的雙眼。
她現在頂著一個綠色的腦袋,不是打眼的綠色,是秋天草地的顏色。
明蝶就是有這個毛病,用梁舒的話來說,就是想著出格又沒膽子出格。
所以在染發的時候,她沒敢漂,沒漂,理發師說上不了綠色,隻能在她的染發膏裏挑一下冷色調,所以最後其實是悶青色。
她皮膚白,在這個發色之下,沒有不莊重的意味,反倒是將她襯托得像是森林裏的精靈一般。
今天的她,著裝也很“保守”,一條中規中矩的圓領長袖裙子,隻露出了一部分鎖骨。
“好討厭發燒,燒得沒力氣。”
軟綿綿的聲音飄進了男人的耳朵中,他解下安全帶,來到副駕駛,打開車門。
俯下身來,幫助她解下安全帶。
剛低下身,明蝶就嗅到了他身上清冷的鬆木氣息,跟梁一航混雜的香水味不一樣。
這是一種給人距離感的氣味。
可她卻伸手,環住男人的脖子,想要攬住這一道明月。
男人眉間擰了一下,身子被迫下壓。
兩個人衣料相貼,像是兩張假麵,感受不到彼此的真意。
“送我上樓嘛,我的房間在二樓最裏的那一間。”
男人表情很不悅,沒有抱她,隻是將小臂給她,明蝶倒在男人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