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商陸就成了程舍予的名義上的飯友,一個月兩次或者三次,這是程舍予約商陸吃飯的頻率。
程舍予也終於從商陸手機裏的小黑屋出來了,她們又成了微信好友,也成了吃飯好友。
程舍予最近很忙,各種事情都在做也就沒時間找商陸吃飯,有個案子需要去一個縣城調證據,她和她師父周四去的,現在周六了,她們還沒能回去,一開始是小雨,後來是陣雨,再後來是暴雨,最後是傾盆大雨,來的路塌陷了,回不去了,有其他的路,但是現在出行真的很危險,所以回去的事就暫緩了。
當事人的家屬真的特別溫暖,擔心程舍予和她師父吃不好,還會給她們送飯,送水果,程舍予總覺得這個善良溫暖的家庭不會出現犯罪嫌疑人才對,這兩天師父給程舍予講了很多經曆,程舍予想明白一個問題,一直困惑的問題,人們眼裏罪大惡極的犯罪嫌疑人,作為律師是否該為他辯護?
作為律師,他的職責是為當事人提供法律服務,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在犯罪嫌疑人的眼裏,律師是他們攥在手裏的希望,他沒做的,不該他承擔的,他都不應該承擔。法院才有資格裁判犯罪嫌疑人是不是罪犯,律師沒有資格,律師眼裏他隻是犯罪嫌疑人。
商陸打來電話時,程舍予還有當事人在師父的房間聊天,程舍予拿著電話回到自己的房間。
“很久沒有約飯了,程舍予”
“我想想,一周,兩周,算這周三周了,我們三周沒約飯了,小商。”
“今天也不能約飯?”
“對呀”程舍予站在窗口,外麵的雨還在下,可是已經小了很多了。
“這麼忙?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有時間”
“不想跟我一起吃飯?”
“想”
“所以?”
“可是,我回不去呀”
“嗯?”
“沒聽見下雨嗎?小商”
“什麼下雨?”
“這兒呀,很大的雨,回去的路塌了,很危險,你聽,還在下雨,一直下雨”程舍予說完,點開免提,將手機伸出窗外,有雨滴到手機上,程舍予又連忙把手機放在安全位置。
“有聽見嗎?”
“在哪兒?”
“不告訴你”
“程舍予”
“嗯?”
“在哪兒?”
“不告訴你”
“程舍予”
這次的語氣比剛剛那聲重很多,程舍予感受到了。
“不告訴你”
然後,兩個人都陷入安靜了,過了一會兒,有敲門聲,程舍予說:“有人敲門,我得掛了”
商陸下意識的從床上站起來,但是也沒有回答程舍予的問題。
程舍予想了想還是把手機放在了床上,沒有掛斷,然後去開門,師父說明天上午就可以回去了,讓程舍予自己收拾一下。
關了門,程舍予回到床邊拿起手機,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緊張。
“喂喂喂喂喂”
“我在”商陸聽到程舍予的聲音以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剛剛他連呼吸都變得不正常了。